,安潯遊離的目光終於落回到了霍城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磚紅色的大衣,長髮挽起,五官明麗,在一群黑衣人包圍的狹小空間裡高高在上頤指氣使像個驕傲的女王。
此刻她似乎終於發洩完了,挑著眉,望向他。
視線相觸的下一秒安潯笑了。
那笑容張揚肆意,又含著嘲諷冷清,笑著她往前兩步走到霍城面前,微微挑釁著伸出一根手指,戳上他的肩。
“她們說,我是你包養的。”
輕飄飄一句,在湊近時,裹著安潯身上特有的味道幽幽散在霍城耳畔,軟糯聲線,像是情人間旖旎耳語。
話落她勾唇撤開半寸,一雙媚人的眸子裡流光溢彩,倒映出他微深的眉眼:“那你就跟去刷卡吧,我這名聲都已經壞出去了結果好處卻是半點沒撈到,想想都很虧,不如明天你就給我送張無限卡來,讓我想怎麼刷怎麼刷?”
安潯輕笑著提議,當然那笑容裡毫無暖意。
霍城心裡很清楚她在生氣。
只是好在她除了氣狠了並沒有吃什麼虧,當然他應該想得到以安潯的個性還有他安排在她身邊的人,這個世上也沒幾個人能讓她吃虧了。
那一刻那雙一直透著淡淡冷意的眸子裡終於有了鬆動,他伸手扣上她的手腕。
如果藤本千佳觀察力好,在上一次義信堂會的院子裡,當她第一次出現在霍城和安潯面前的時候,她就應該留意到,當時安潯靠近霍城,他幾乎也是和今天一樣,第一時間下意識去拉她的手。
這樣的舉動並不是安撫也不是親暱,如果非要下一個定義,那或許是不安的禁錮。
這是每當有超出他的預期或者結果無法確定的事發生的時候,霍城慣有的小動作。
他習慣第一時間把安潯拉在身邊,不讓她遠離。
而藤本千佳並不知道的是,從她認識霍城之前,到她認識霍城之後,這個世上其實鮮有什麼事能超出他的預期,能讓他擔心結果的不確定性。
也就唯有一人,她的脾氣他猜不透,她的反應讓他擔憂,他只看著她也只記掛她,只要守住了她一個,其他的,其實他根本從未費心。
這一次安潯沒能把手抽出來。
因為霍城握上來的時候就用了力。
他用力扣緊她的手腕,把她帶到自己身前,兩人靠近的時候,他開口解除禁令。
那些悄無聲息出現的黑衣人再次鬼魅一般消無聲息的消失了。
唯有角落裡的奈奈,乾澀咳嗽著,一下跌落到地上,證明了前一刻她到底掙扎在怎樣垂死的邊緣!
咳著她連滾帶爬衝到人群中央,終於把慘不忍睹的藤本妮諾攙扶起來,這時最是囂張跋扈的藤本家二小姐被一巴掌扇得嘴裡都是血,根本講不出半句話來!
這樣的紛亂中,第一天第一次,霍城垂眼淡淡望向了藤本千佳。
她頭上的傷口流了不少血,這時候已經沿著脖頸弄髒了衣領,看著那樣可憐。
卻是死死盯著霍城與安潯交握在一起的手,那一瞬藤本千佳眼中盡是難以置信的傷痛,她不懂,她不明白,她實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送藤本小姐回去處理傷口。”
清冷一句落在頭頂,下一刻藤本千佳瞪圓雙眼猛然抬頭,顫抖著哭叫出來!
“阿城,你…你到底在做什麼?就這樣麼,難道就這樣?你知不知道那個女人她做了什麼,就是因為一條裙子,她居然拿棍子打妮諾,還有,她還故意推了我,害得我撞到了頭…”
藤本千佳聲淚俱下的控訴!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她不信就是這樣霍城還會包庇安潯,這個世上分明沒有比安潯更惡毒的女人了!
現場本就是百口莫辯的情況,更何況日本小妞的傷是事實,作為唯一一個見證了前因後果的安潯一方的人,黎曼曼緊繃了神經,剛準備開口替安潯辯解一句,卻是還沒待開口藤本千佳就被打斷了。
“我知道。”
對面,高處,那兩道清冷眸光就落在她的傷口上,藤本千佳看得很真切。
卻是看著她的傷,看著眼前這一切,霍城說出口的話卻是那樣匪夷所思,他說他知道,定定望著她,兩秒之後他補充:“我看到了,您受傷了,剛剛安潯也說過,妮諾小姐捱了兩棍子。所以吩咐讓人帶您們回去治療。”
平鋪直敘的語氣,他像是在聊著最平淡的話題,話落,神色未動,角落裡,輕微的,他只是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