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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潯睜開了眼睛。
她感覺得出來霍城來找她的那一晚心裡有事,原來是當年的真相曝光了。
她沒做聲,指尖稍稍用力握了握他的掌心以示聽見,接著他便回握上來,把她整隻小手都包裹在了手心裡。
當年的那些事安潯知道的不少,當然霍城也跟她提過,莫錦心在懷上霍凌風之後嫁進了霍家,成為霍城的嫂嫂,兩年之後她病倒,情況越來越嚴重,為了孩子的安全霍家人把她送進了療養院,其實也就是精神病院,她在那裡待了四年,到死都沒能出來。
“只是我之前不知道她不是自願的。”
“她被強暴,懷了孩子,當時莫家已經暗中支援霍岷,當然不會把這件事捅出去。”
“他們選擇了聯姻,孩子也成了霍岷上位的籌碼。當時父親的確有過動搖,後來他死後霍岷成功繼任當家,莫家一時無兩。那段時間所有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當然這過程中沒人在意過她的想法。”
那平敘的聲線,就像在訴說一個悠遠的故事。
往事已經過去十多年,十年,像是已經足夠抹去所有傷痛,只是安潯能感覺到,狀似平淡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霍城摟著她,心跳卻是越來越快。
他說,但是我在意。
“我在意,但是沒有用,那時候所有人都騙我,莫錦心,她也合起來騙我。”
她什麼都沒有告訴他,在她最黑暗的人生最後時光裡,她一直死守秘密,把自己逼成了瘋子,卻是直到最後也什麼都沒說。
“她不說,是因為我太弱了,安安,那時候我太弱了,每年母親忌日的時候我甚至還會生病,一點用都沒有。”
“她一定是知道告訴我也沒用,所以不說,她害怕刺激我,什麼都不敢講…安安,莫家的人那時候敢堂而皇之的選擇霍岷理由也很簡單,他們不認為我有繼任當家的能力。”
當年的他,在所有人眼裡,或許都只是一個含著金湯勺出生,身世淒涼的孩子。
他因為身份特殊而被頂上繼承人的位子,卻年幼體弱,甚至還有自閉症,與年近二十已然打通義信上下的霍岷相比,他根本毫無競爭力,那繼承人的身份,儼然也成為一紙空文。
若不是還有山田組那一層關係,根本不會有半個人把他放在眼裡。
當年大家都在等著當家過世。
霍乾一死,誰人問鼎王座全憑實力,而他,當時跟在一個小姑娘身邊長大的所謂嫡子,他沒有親信,沒有擁護,拼殺智謀半點都不會,除了一個遠在天邊的母族之外他還有什麼?
他根本沒有和霍岷競爭的實力。
能平安長大成人都已實屬萬幸。
所以當時的環境下,誰還能再依靠誰什麼?
平靜的生活永遠只是假象,當平靜被狠狠撕碎,下頭醜惡的真相鮮血淋漓,沒有誰會是誰的救贖,那樣的世界裡根本沒有弱者生存的餘地,除非自己變強,否則衰亡是早已寫定的結局。
“但是安安,那是我的人生,我不需要別人為了我做到這樣。”
他承受不起這樣的付出,也不想承受。
生死有命,他在五歲那年為了生存下去揹負上山田組的龍紋時就已經很清楚他要走的路,他年幼,他有病,他可能活不到成年,那都是他自己的事。
而他和莫錦心,雖好,也只是相攜相伴的好,他並不需要她揹負他的人生。
這些潛臺詞,只一句話,安潯就全懂了。
霍城本就是這樣的個性,就像他一直知道她在安家興風作浪出的那些么蛾子,他調查過她,也一定知道當年安潯的那些過往,但是他從未插手。
他一直站在旁觀的角度看她自己折騰,是輸是贏只要她安全他就放任自流;
在這些事上他從來分得很清,誰的人生就誰來負責,她和他都是這樣的個性。
而莫錦心顯然不是,她是為了他人可以賠進自己的人。
而最大的悲劇不是當年她的這些犧牲,而是如今她已死去。
對於一個死人而言什麼可能都不存在了,無法彌補,也不能矯正,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成為遺憾永遠掛在心裡。
霍城不說話了。
房間裡又變得安安靜靜。
片刻之後安潯動了動,後靠在枕頭間尋到一個最舒服的位子躺好,十指交纏的時候,她淡淡開口。
“知道過去不能改變了,又何苦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