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恰好知道那心理學家懷疑的物件是誰!”
…
當晚,冷冷冰雨拍上市中心大廈二十二層玻璃外牆。
在這樣的高度似風雨都更為猛烈,肆虐在俯視整座孤寂城市的高高頂端。
女孩清冷的聲線和屋外的冰雨是一樣的溫度。
“穆雲初,你知道你在跟我提什麼要求麼,你要我賣一條線索,還要之後五年的研究經費,這是兩筆交易,你卻只給我一份回報。”
“不,錯了簡,這只是一筆經費換情報的交易,畢竟當年那個養老院發生過什麼,你我都很清楚不是麼?”
對面傳來男人淡淡的聲音,隨著尾音消散,男人緩緩躺倒在一張白色的大床上,他的身上覆著著成百上千條神經記錄線,每一條的末端都牢牢吸附在他的頭頂和周身肌膚上。
床邊升起四個皮套鐵環,準確無誤的叩上了穆雲初的四肢。
在那樣的環境下他的神態卻是放鬆而自然,耳邊傳來儀器執行聲,他淡淡提醒對面的女孩他很快就要進入深度睡眠,他們的談話需要一個結果。
女孩輕輕垂著漂亮的大眼睛。
她睫毛很長,顏色偏淺,就像雪白肌膚上覆著的一層細細絨毛。
她開口,不是太清晰的發音,字字寡淡:“穆雲初,你應該知道我從不接受來源不可靠的情報。”
也就是說只要他能證實情報來源可靠她就接下這次交易了?
儀器床上的男人勾唇笑了,他只有在涉及他專業研究的事上才會有這樣生動的表情。
“簡,我本來也保持懷疑,直到情報人提起那個名字。”
“唐少辰,這個名字你還記得麼?情報人說關於NYX的身份,最初的推斷人是他。”
輕淺一句,再淡淡念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對面的女孩已經倏然抬起頭來。
她很白,很漂亮,一頭秀髮是淺淺的栗色,一雙瞳仁卻是烏黑烏黑,透出比牆外夜色,還要冷上三分的光!
V398 約見!
一週後,嘉華高中校慶。
那日安溪起了個大早出發去了學校。
今年的校慶是嘉華建校四十週年,是大年份,學校大操大辦請回了很多有名望的校友回校參觀。
嘉華本就是貴族學校,學生大多出生名門,除卻在各個領域早有建樹的老一輩校友,年輕一代多數亦是非富即貴身家斐然,嘉華今年廣開校門,希望離開校園的大家能回來看看。
高一高二的學生擔任了今年校慶的接待工作。
長相出挑的被安排在校門迎賓處,安溪就是其中之一。
她和同學關係很一般,女生沒誰和她關係要好,男生她又刻意保持著距離,在嘉華這個地方安溪的身份和家世都屬另類,被孤立也是很正常的事。
迎賓處就設在嘉華主校門內二十米處的長廊下,搭設了幾張桌子佈置了一些看板,有專門的學生負責登記,還有學生負責指路和帶領參觀。
校慶一共三天,安溪負責前兩天早晨的接待,她和幾個穿著統一接待制服的女同學一起,從早上八點就各就各位了,現在已經忙碌了兩個多小時。
十一點換班,安溪拿著宣傳小冊子分發完畢,抬手看了一眼手錶,回到座位前。
和安溪一起接待的女生裡有一個是同班的,卻是從早上到現在一句話都沒和她說過,此刻正和另外幾個高二的女生聊得不亦樂乎。
“學姐,礦泉水好像快沒了。”
安溪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小聲開口。
她的聲音很快淹沒在女生的聊天聲中,誰也不理她,另一頭整理登記簿的女生抬頭看她一眼,也沒搭話。
安溪又站了一會兒,輕聲說了一句我去後勤處再領兩箱水來,轉身走了。
片刻身後傳來女孩們的調笑聲:“誒,不是快換班了麼,新來的人會自己帶水來的吧,怎麼沒人提醒她啊?”
“呵呵,有什麼好提醒的,人家想多出份力我們還攔著啊,隨她去唄?”答得人輕笑。
“呵這是怎麼了,一個小學妹怎麼把人都得罪了?”
“這是什麼話,那是她自己積極怎麼能說是得罪人了呢,而且搬水這種事還用得找她親自動手,隨便笑笑多的是男生給她送過來好麼~”
這個年紀的女孩已經學會惡毒,或者說正是因為她們在這個年紀不太懂得收斂,反而容易更加惡毒,只是這些話安溪都沒聽進去,她已經飛快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