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煬一直覺得安潯複雜又神秘,比如她能拿得出這麼多錢本身就是非常不尋常的一點,而她要求他做的系統,用處也應該不是能窺探的東西。
他正好需要這筆錢,沒有經過太多猶豫就接下生意,隨後葉明煬花費一個月時間給安潯做出一套通訊系統來。
今天便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候,只是看著眼前紅彤彤的禮盒,想到裡頭的錢,葉明煬啞然失笑。
這讓他一會兒怎麼去給安濛解釋他上個廁所回來就收了一份禮?
當然安潯顯然沒有幫他解決後路的意思。
安潯已經要走,轉身信步到門前,擰動把手輕輕一拉,結果門居然紋絲不動?
安潯頓了頓,再用力扯了一把,這次她聽到了門外金屬撞擊到木質門板上的聲響。
葉明煬也察覺異樣跟了上來,隔開安潯扯著門把狠狠一拉,再回頭時兩人臉色都冷下來。
“門鎖並沒有鎖上。”葉明煬沉沉開口。
安潯想了一秒:“我記得剛剛進來的時候看見門上有個鎖栓。”
兩人相視一眼頃刻都明白了。
有人在門外掛了一把掛鎖,故意把他們鎖在了裡頭!
——
安溪在校園裡飛奔。
她心跳飛快,呼吸紊亂,這是她長這麼大做過的最大膽也最不計後果的事,她甚至還沒有想好之後的計劃該如何付諸實施。
她只知道她不能再這樣下去,無法再忍受這段時間所過的生活。
她必須改變,不惜一切代價,以至於將將找到一個突破口,她咬牙把自己全部的本錢都砸了進去!
安溪想,她已經不求自己能好了。
她只求所有人都不要好!
特別是她,特別是安潯,她不可以再那樣開開心心的過下去,撇開她無視她丟棄她之後看著甚至比以往更加開心的過下去,這樣不行,她接受不了!
安溪一路跑到校門口。
她很快就找到了那輛熟悉的黑車。
她第一次見這輛車是在小巷子遇到壞人的時候,這輛車上突然下來一個人,像天神下凡一樣救了她的命,後來她才知道那不過只是個聽令行事的保鏢,車的主人才是她真正的救贖!
她第二次見這輛車是在安家,那晚她第一次得知自己的身世,第一次看見安潯從車裡下來,那一夜教會她的,是伴隨一個的出生就會有不公,和身份,地位,人生道路的千差萬別。
後來還有許多許多次,她看著這輛黑車一次又一次出現在安家大門前,來接人,或是把人送回來。
每一次,白天黑夜,打扮得或妖嬈或清純,安潯總會在下一刻準時出現在黑車邊,臉上掛著如一清淡的笑。
她住在安家,卻彷彿那裡,才是她所有寄託安放的地方…
這輛車漸漸成為了魔障,成為了她翻不過去的牆。
安溪站在牆外,看著裡頭的人兒巧笑嫣然;
那裡是她去不了的國度,終有一日將帶走她在意的所有。
她不甘所以每每在暗中破壞,又膽小不敢將自己暴露太深。
即便此刻她端上了一把巨大的榔頭帶著玉石俱焚的決心趕來,站在冬日街頭,她渾身桑拿般冒汗,躊躇邁不開千斤重的步子一步。
車裡只剩下霍城。
她深深記得男人那雙黑得毫無半點溫度的眼。
她需要把他叫過去直面背叛現場。
只是她該如何來做?
V340 捉姦!
另一頭,天空浮動一片雲,本就稀疏的陽光很快被雲層掩去,天陰下來,四周的街景顯得愈發蕭索得厲害。
霍城坐在車裡,沒有開音樂,也沒有玩手機,他微微垂眸盯著手機螢幕已經很久。
安潯這段時間有些古怪。
無法用好與不好開心或不開心來形容,他察覺得到異常,卻又捕風捉影一樣抓不住重心,開口問了,得到的答案卻只會讓他疑心更重。
甚至最近她又開始見葉明煬。
當他第一次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甚至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似乎總是在他以為他們的關係已經更穩定更好的時候突然急轉,而他從來跟不上她變換的腳步,上次流韻的事是這樣,這次葉明煬的事又是這樣。
只是這一次,對上那張洋溢著笑容的臉,思緒還停留在她上一分鐘恍惚走神的模樣,他不知為何連原因都問不出口。
久而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