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踏腳墊也被輕輕鋪上,們再次關上的時候,她知道這是無聲的妥協。
溫熱的水珠打落在肌膚上,密密麻麻有些癢。
其實她都知道的,今天一整天,從早到晚她都在做些什麼…
她見葉明煬本是坦坦蕩蕩,靠這件事佈設一個陷阱引誘安溪也在計劃之中,可是她並不一定非要用一場捉姦當場來取得最終效果。
她只是突然就有了這樣的想法,在她和葉明煬被關在那窄小空間裡,而她知道霍城一定會知道會趕來的時候,她突然就陰暗了…
她想看看他來了會拿她怎麼辦。
或者更嚴謹的說,她是想看看他明明震怒又難受,卻依舊選擇原諒她不怪她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讓她既高興,又安心。
她的心底藏著一隻惡魔。
它需要靠愛供養。
這段時間她的惡魔越來越兇殘了,兇殘到自虐已經不夠,她分分鐘跌入虐人虐己的深淵!
她知道這樣故意去激怒霍城有多糟糕,他們的感情明明就不穩定。
只是她同時也知道自己心裡最缺的是什麼,她缺愛,她不安心,她並不把傷害當成愛,卻也一直覺得在最大的傷痛之中還能不離不棄的感情才是真正的感情。
那預示著永世不忘,永不放棄。
預示著無論發生什麼,都無法將她從對方心底割離!
她現在需要的就是這個。
而他,是她唯一認定了要索取的人。
一次,又一次,這一次,他終是再次妥協。
她知道他愈是這樣只會把她養得愈發瘋狂!
只是這樣的情緒讓她沉溺得根本不想出來…
她想,她恐怕再也出不來了。
…
入夜的寒冬小雪紛飛。
安潯洗過澡後就回了大臥室,蜷縮在床上,看著窗外細細的飛雪。
今晚沒有月亮,卻不知哪裡射來一束光,橫在臥室的一面牆上,讓她看清屋外黝黑天際間絨絨的碎雪。
臨江的雪不大,也不會積起來,明天早上起來一看頂多只會是綠化帶和屋頂上的一點點白。
安潯擁著被子,靜靜看著窗外的雪,她聽得見外頭所有動靜,水聲,洗碗機的聲音,還有後來靜靜的空氣裡霍城打電話的聲音,家裡很安靜,如果再安靜一些她或許都能聽到雪花落在樹枝上的聲響,她知道霍城有意在避開她,他們都需要冷靜一下,也都一時找不到面對彼此的方法。
直到過了很久很久,可能已經很晚了,窗外那道白光還在,她終於聽見身後輕輕的開門聲。
房門再次掩上,臥室裡很安靜,不亮,卻有一點點光,是安潯會喜歡的樣子,霍城自身後默默看著姑娘鋪散了一枕的秀髮。
人虛張聲勢的時候,往往只為掩藏心底最不願被人知曉的真實,他不傻,他看得出來之前那一通吵鬧的時候,她眼底藏不住的委屈和悲傷。
她總是很委屈很難過。
在每一次他企圖揭開她的保護層看看她內心真正的想法,故意不順著她的時候,便總是能看到她小兔子一樣驚慌失措遮掩的傷痛。
那些委屈難過,並不是因為他對她不夠好,而是她努力藏起來不想讓他知道的秘密。
他不知道她藏起來的到底是什麼讓她一再躲閃連他都不能說,他只知道每一次當他剛剛窺探到冰山一角就被她的眼神鬧得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她那樣看著他,就像下一秒就要崩潰哭出來,他猶記得那一晚她獨自偷偷躲在漆黑樓道里失聲痛哭的模樣,他至今不知道她傷心的源頭,他無奈只會心疼又無措,再也不敢做什麼…
今晚又是一樣。
他望著前方光亮裡蜷縮的背影。
那影子單薄又孤寂,他揭開被子在她身後躺下,他沒法再有固執的資本,現在他只能,也只想哄哄她。
身後手臂環繞上來,將她整個人拉入一個溫暖懷抱。
她在被子裡躺了那麼久了,身上卻還是沒有他的熱,安潯微微向後靠了靠,緩緩閉上眼睛。
她聽見有人在耳邊說,問她餓不餓,想吃什麼都可以,他去買。
他還說了很多很多,只是他沒有道歉,也不該道歉,今天發生的所有他都沒有錯,他摟著她,放低姿態安撫她,不過只是因為心疼她,想讓她快點開心起來而已。
最後他說,如果她不喜歡,他以後再也不讓人彙報她的情況了。
他仍然會派人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