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從未說出口。
她不知道這一句明明不是難以啟齒的話,她卻為什麼一直都沒有說。
可能是沒有機會,也可能是平時作風素來熱情大膽的姑娘其實心裡藏著軟軟又固執的一片天地,她更願意把最在意的東西都鎖在裡面,獨自守著,珍之重之。
她的感情可能很奇怪,她表達感情的方式可能更奇怪,但是她的心意都是真的。
當她想要的,是不平等的愛情,當她能給的,是最扭曲的心意,她的整個人,她的一個心,他能懂麼?
他,會要麼?
終於覆身而上,一床的“月光”裡,霍城摟緊懷裡的姑娘,避開她的傷,加深這個吻。
其實他一直不懂她。
似乎從來都不懂。
但是他懂此刻緊緊擁著她時自己在想些什麼。
他的整個人整顆心都是滿的。
他更懂當她方才輕輕柔柔笑起來的那一瞬,他的心情。
那是隻為這一笑,已是別無所求。
——
這一夜,也許是兩人相戀以來最好的一夜。
安潯說得很對,外面很冷,但是這裡很暖和,暖暖的天地裡他們只有對方,毫無保留的相擁共眠,用能給的最好的自己去面對彼此,面對他們共有的將來。
還在不安麼?
獨特的性情可能導致不安的情緒永遠無法消散。
只是這一晚兩人都更真切的體會了一個道理——究竟是什麼讓自己永遠都放不開?
是彼此。
讓他們永遠,都放不開。
…
幽幽夜雪還在下著。
臨江雪下不大,也積不起來,明日一早留下的只會是滿地溼漉漉的水痕,留不下半點其他印跡。
午夜時分,冷冷的夜色下,走過一個黑衣高大的男人。
男人推著一個輪椅,經過覆蓋薄薄落雪的土地,留下兩條筆直的線,和一列等距的腳印。
腳印最後止步於一棟幾乎隱匿在夜幕下的小樓前。
男人微微俯身,用恭敬俄語開口道:“到了,我的主人。”
一層黑色的雨衣阻隔了風雪,輪椅上的女孩膝上蓋著厚厚絨毯,她身體不好不能受寒,雨衣下肩頭,看著都贏弱而消瘦。
卻是當女孩抬眼,露出在夜色下的,是一雙漆黑且明亮的眼。
她在三天之前找到了一盤錄影帶。
三天之後,她找到了錄影帶裡的人。
數月之前,市郊空置工廠改建成的秘密基地裡,一個女孩用最殘忍的方式,趕走了一個愛她的男孩。
男孩羞憤離去,再也沒有回到女孩身邊,此後秘密基地人去樓空,卻是流落了這樣一般錄影帶,見證了所有。
當看見錄影裡那穿著一身白裙容顏清麗的女孩時,簡央微微戰慄。
那女孩很美,很年輕,笑起來的時候紅唇如花般嬌豔,看人的眼神裡,若有似無飄著淡淡冷意。
她和她,原來那麼像。
幾乎只是一眼,她就知道了唐少辰會盯上女孩的原因。
只是今晚她並不是來找她的。
她的目標就在前方的小樓裡。
當日離開了秘密基地之後他就龜縮在這裡,暗無天日,與世隔絕,她花了一點時間,調查清楚他的身份。
顧斐,十五歲,長在錢江福利院,八歲的時候和孿生弟弟顧然一起被一名王姓香港富商收養。
之後的故事直墜地獄,富商是一名戀童癖患者,常年猥褻虐待從全國各地收養來的孤兒長達十數年。
期間不少人死了,也有不少新人加入,顧斐兄弟二人一腳踏入死亡深淵,在裡頭過了整整三年生不如死的生活,直至兄弟二人十一歲那年,富商的山頂豪宅一夜突發大火。
火災幾乎燒燬了整個宅子,富商和其餘養子均在火災中喪生,顧斐是唯一倖存者。
當年的這場大火引發輿論狂潮,特別當富商的隱癖曝光之後更是引來多方猜忌,很多人懷疑顧斐就是當年縱火燒死所有人的罪犯。
只是沒有證據。
更峰迴路轉的是,同所有的富豪一樣,該富商生前早早指定了律師留下了遺囑,最後律師的公證下遺囑面世,無兒無女的富商將所有財產都留給了他名下養子,介於其他人都死了,顧斐成為遺產唯一繼承人,在成年之前由律師監護,成年之後將繼承天價遺產!
當年這個案子在香港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