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所以在潛意識層,當年導致你所有障礙的問題,都已經解決。”
“這雖然是虛構,卻是已經足夠強大去幹擾一個同因心理因素產生的疾病。但是從之後你的情況看卻是毫無變化,成了我最大的疑惑。”
而現在老醫生終於找到了問題的原因所在。
那就是他們原來是在治療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病,所以當然無論花費都少時間精力都沒有可能解決,因為那全是無用功。
陳醫生分析到這裡,霍城沉吟著,垂了垂眼。
多年的心理治療久病成醫,他自己對這一套療法顯然十分熟悉,對這套說辭卻是半信半疑。
倘若陳醫生的分析完全正確,那就回歸到了最初也是最困擾他的那個問題——
既然他是想和安潯在一起,想要得到她的,為什麼他做不到最後那一步?
既然之前的每一步他都能克服,卻為什麼單單是最後這一步,他無論如何努力,都克服不了?
他抬起頭來,那雙黑沉眸子裡複雜的情緒,讓人看著又憐惜又無奈。
陳醫生看著嘆了口氣。
他是心理醫生不是愛情專家,只能盡力而為。
想著低頭,陳醫生指了指桌上兩個復原的箱庭療法模型。
他們的答案,就在這裡。
——
當晚,不夜的臨江照例燈火通明。
千里之外,市中心最繁華的路段,迎來每一日最熱鬧的時間,車水馬龍,光影繚亂。
不過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裴釗只覺得自己的生活簡直滄海桑田。
一個月前那晚也是這樣,他開著車,赴流韻首秀的約,帶著一干好兄弟那叫一個意氣風發鮮衣怒馬…
結果今晚,同樣的車,同樣的兄弟同樣的秀,尼瑪整個氣氛卻是差到了極點!
被甩的陸小昊也就算了,妹的一向話最多的紀明磊也不知抽什麼風妹也不撩了話也不說了,坐在副駕像尊石像一樣。
裴釗心有慼慼,覺得這樣還不如不出來玩,搞得他接媳婦兒電話都不敢大聲,聲怕被當成虐狗打死。
“喂曼小羊啊,嗯,對…嗯,我不喝酒…”他帶著藍芽低著頭,壓低著聲音,“月初出差,明晚走…四天左右…嗯,回來,週五前絕對回來,來接你吃飯?”
“呵呵,不要週六,週五晚上~”他這還叫不虐狗,笑得跟朵春花似的!
後座陸小昊陰沉著臉,其實說實話他跟來的意義非常不明…
副駕紀明磊不爽的扭頭的時候,春花釗笑著點了點頭:“嗯,那先說晚安,你早點睡…呵呵曼小豬…”
“咳咳——!”紀明磊終於忍不住怒咳。
泥煤你是娶了整個動物園啊快跟哥把奴顏媚骨那套收起來!
“晚安晚安。”裴釗感到殺氣趕忙低聲兩句掛了電話,清了清喉嚨,坐正了身子。
他不跟他們這群一般見識。
。
沒有媳婦兒的都是弱勢群體。
一把拉過方向盤漂亮的開入停車位,回頭的時候,裴釗笑得一臉道貌岸然。
“到了,你們先下。”
…
今晚他們仨是特邀嘉賓,跟著齊晗來欣賞高階秀的。
流韻包場,據說接待的是美國來的訪華專家團,一行十幾個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帶著他們的博士生來國內各大院校做巡迴講座,專業的方向貌似叫什麼量子物理?反正是沒誰懂的玩意兒~
進場之後裴釗找了一個偏位子,和教授們保持了隔山隔海的距離。
話說齊大少真也標新立異,這麼一大群老學究給請到夜總會來接風洗塵,真的不是高階黑?
今晚的流韻看著卻到底是哪兒哪兒都不大一樣,紙醉金迷得頗有些韻味。
裴釗點了飲料果盤,看身邊兩隻都沒有動的意思,塞了塊蘋果自顧自後仰靠上鬆軟了不少的沙發,看著臺上閃耀的霓虹燈。
【寄情思流年,話陳事餘韻。】
——流韻。
舞臺上新加的牌子詩情畫意瞬間就把大廳格調提高了幾個檔次,聽說今晚是瘋丫頭最後一場,裴釗放鬆下身心,等著看出好戲~
另一側,流韻中央大廳裡,坐在中心卡座的老教授們,紅紅的燈光下各個都顯得有些拘謹。
他們裡不少年輕時候都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如今老都老了結果冷不丁來個晚節不保,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