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開啟車門下車,把駕駛座上的女人抱下來安置在巷子角落,然後開門上車,一路朝著燈火通明的榮德醫院而去。
“二號已就位,一切順利。”
通訊器裡傳來淡淡女聲。
“一號收到,原地待命。”
安潯回覆,低頭的時候,從她在的地方望下去,是二十三榮德住院部樓下,流光溢彩的車水馬龍。
“三號收到,注意安全。”
片刻耳機裡傳來清冷男聲,三方通訊情況確認完畢,隋炘抬頭望上前方九宮格監控裝置,看著隋煜的紅色小車已經一路開過停車場閘口,進入了大樓。
一張大家都很熟悉的臉,五官區域性稍稍發生那麼一點變化,是最難辨認出來的。
因為人腦對看到的事物有儲存功能,許許多多我們看見的東西,當它出現在我們腦海中的時候,其實是我們的記憶同眼前現實的整合,即便面對面說話,都不見得能立馬看出問題。
所以這一刻她只需認定自己今晚就是醫護人員曹麗,大方自然的走進去就行。
——
榮德住院部大樓,區域劃分嚴格。
依照價位和疾病類別,越是貴的病房越是嚴重的病患,便安置在越是高的樓層。
隋煜判斷的沒錯,從三年前開始,霍凌風突發花粉過敏症,每當春夏交際的時候便會發作,直至治療之後才會慢慢平復。
今晚又是一週兩次的住院治療,住院大樓14層一間單人病房內,霍凌風閉著眼躺在床上,似已熟睡。
十點過的時候,打卡進入醫院大樓,經過三道身份識別系統,隋煜進入到了醫院內部。
榮德的安保系統是德國引進的軍方高敏感監測裝置,是此次任務執行中最難過的一關,號稱能探測到從整個醫院各個角落的外部入侵行動,在0。01秒的時間內拉響警報。
這套系統的確如同傳言中那麼強大,唯有不足的一點,是控制監控網的主機裝置異常巨大,必定需要在醫院中心位置專門安排一個房間安放。
而醫院這樣的地方,又怎麼可能安排真槍實彈的軍人看守主機裝置,這樣一來,反而使得該安保系統有了一個巨大的軟肋。
隋煜大大方方的乘坐電梯,很自然的上到了住院部10樓。
按照之前預判的位置,她很順利的找到了主機裝置安置的房間,不費吹灰之力破壞了密碼鎖,進入之後,接入殺手組織內部專用的安保破壞程式,三分鐘後,儀器上的指示燈就開始逐一暗去,程式生效了。
“防線已攻破,二號向目標進發。”
她偏頭,對著耳麥淡淡開口。
通訊器裡傳來少許雜音,兩秒之後收到回覆。
“一號收到,開始行動。”
今晚,他們一人監控,兩人協作,潛入醫院暗殺的計劃,似執行得相當完美。
收到隋煜的通報,天台之上,安潯慢慢悠悠站起來。
今晚月色正好,夜風幽然,這處她從未到過的天台景色絕佳,放眼望去,下方的城市燈火迷離,蜿蜒的雲江如同一條黝藍緞帶自城市中央靜靜淌過;
視線再放遠處,城市的盡頭燈火逐漸稀疏,最後接上一片幽深大海,海天一色,相映搖曳。
看過這樣的夜色,她戴起面具來。
橢圓型的血笑面具,擦拭得一層不染,黑夜模糊了她身上黑衣的輪廓,如同懸浮空中的鬼魅般,那最刺眼的慘白麵具漂浮到天台邊沿,她向上一步,站到圍欄之上,張開雙臂,一翻,直直墜落而下!
十四層,距離天台,九層樓的距離。
兩秒過後,腰上繩鎖猛然抽緊,慣性拽著如影般的身姿砸向牆面的那一霎,她空中翻滾一圈轉向牆面,手持尖刀,在觸上牆體的同一刻,一刀撬開了牆上的通風管道!
身子輕盈一收,安潯從管道口鑽了進去,時間,距離還有方位,她一樣樣計算得無比精確。
此刻她正在十五層同十四層中央的夾板處,只要再往下爬上數米,就是那1440號病房的天花板!
的天花板!
…
夜晚的住院大樓很安靜,處處透著一股安寧的氣息。
微微低著頭,從10層控制室出來,隋煜一步步往中心區走,預備搭乘電梯去往14層。
依照計劃,此後安潯會破入病房,殺人之後逃走。
那病房四周必定會有義信成員守候,第一槍打響後局勢會變得很混亂,她會報警,趁亂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