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的替代品。之後當然我們之間所有的感情都是移情作用,我無非只是個佔了死人便宜的後來者而已,沒什麼好得意的。”
她毫不避諱,把網上那帖子裡最惡毒的評論原封不動搬了出來。
今晚既然他要談,那就兩個人好好的談開,話落她輕輕回握上他的指尖,抬眼像是仔細端詳了他幾眼,再笑起來的時候,眼尾一抹風致淺淺流轉。
“我知道這些事不是外人能知道的,說這些話的人也絕對別有居心,所以我並不全信。”
“只是我自己也能判斷,最初我們相遇的時機的確很不湊巧,而且我知道,那天如果不是我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在我出現在你眼前的一瞬間你就會開槍了對不對,其實那時候你槍都舉起來了,為什麼沒射擊,因為你認錯人了,你把我錯認成了莫錦心,是不是?”
所以也許便是這樣才會有了之
才會有了之後的苦苦追尋,也才會有了,那類似一見鍾情般的迅猛發展。
他性格冷淡還有潔癖,多年來憑什麼別的女人努力就毫無效果而她只是在他眼前晃了一圈就讓他情根深種,她該如何想,才是一個能叫人滿意的答案?
四目相對,這一次,她亦再不迴避。
她不是一個能接受不喜答案的人。
所以這些話,她之前無法直言出口。
也許在內心最深最深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地方,她其實太過珍惜,所以無法接受不好的結局。
相比直言不諱,她選擇了並不符合她個性的迂迴試探,其實這又何嘗不是為了今天的一切鋪墊。
她努力求著一份安心。
雖然過程傷人傷己。
只是若她連自己的內心平靜都無法實現,又如何來好好的聽他說這一段心裡話,理智的,判斷好出的感情?
而今天,他最終還是回來找她了。
他吻她的時候,讓她體會得最真切的感情,是珍惜。
依舊,是珍惜…
那一刻,像是什麼都顧及不了了,他也許才是讓她遠離了所有理智的存在,只要一靠近就必定糾纏再難掙脫!
而此刻,再也做不到把人推開,她跟著他一起坐到了這裡。
安潯提到的帖子顯然讓霍城很吃驚。
而他們都心知肚明,寫出這些帖子的人大概會是誰。
只是旁人說的一切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到聽到所想的一切,是他們互相之間給彼此的感覺。
所以究竟是什麼原因呢,他的感情,竟是沒能好好的傳達給她知道。
“其實在五年前,我回到臨江接手義信之後,有一段時間,我的精神出現過很嚴重的問題。”
“具體來說,就是神經病症反覆呈爆發式發作,最後幾乎形成中度抑鬱症,伴隨間歇性自殺傾向。”
輕柔夜風中,靜默良久,平視著前方夜空和綠地相交處朦朧的界限,霍城淡淡開口。
一句話落,他的語氣甚至比以往所有的時候都平淡,伴著清冷夜風送入耳中的剎那,卻是生生帶起了沉入人心的蒼涼落寞。
這一句再也不是事先準備過的言辭,安潯微微愣住。
他沒有看她,卻依舊那樣輕輕的握著她的指尖。
他的神色語調是那樣清冷淡然,包裹著她指尖的掌心卻是如常炙熱,他只是在說一個故事,用著一切早已過去了的平靜神情。
“我14歲那年離開臨江,之後在外的日子,過得和普通的生活很不一樣。”
“在那段時間裡,因為生活太過異常,久而久之,個體的情緒和記憶,都變得越來越不重要。”
“沒有過去,沒有現在,也不考慮將來,那樣的生活怪異而簡單,反而恰到好處的麻痺了神經,成為了遺忘的最佳契機。”
只是人的大腦並不是那樣簡單的結構,記憶的封存也並不代表完全抽離。
此後,當他自以為已經痊癒,結束殺手生涯回到臨江,面對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封存壓抑多年的記憶決堤,帶來的負荷很快就超出了人體極限,本來神經疾病就極易復發,形勢很快在無聲中徹底失控!
“你是學心理學的,應該知道我的病是什麼。”
他指尖輕輕揉著她食指根部小小的指窩,回頭看她一眼。
那眼裡的情緒乾乾淨淨,安潯鬆了口氣,微微點頭。
“是精神分裂症的症狀。”
“嗯。”
霍城點頭,目光再次放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