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沸騰,那風裡帶著潮溼的熱度,刮過耳邊癢癢的,教人整顆心都難耐起來。
陸昊觀察著安潯的反應,他看不到她的臉,但是至少她沒再決絕的離開。
他組織語言,頓了頓開口。
“安潯,我是真的喜歡你,這並不是一時興起,我已經喜歡你很久了,也努力瞭解了很多你的事,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你現在對我一點都不瞭解,但是隻要你肯給我機會,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他往前走上兩步,在安潯身後站定。
他懷裡的玫瑰,細看朵朵都很漂亮。
這些都是他今天來流韻前一朵朵在花場裡挑出來的,挑中後親自剪下,請人包好,放在車裡打著低溫冷空調等了她大半夜,這才小心翼翼的捧到她面前的,雖然可能笨拙了些,但是真心的確難得。
“安潯,你考慮一下我吧,霍城做不到的事我會很努力做好,他看不懂的你的心情,我也會努力看懂。”
“我會關心你愛護你,讓你幸福,證明給所有人看,你選我是沒錯的!”
他認真開口,一字一句,都含著耿直又真摯的心意。
這些話挺傻,卻不能說不動人。
前方,微垂著眼,陸昊終於說完後,安潯靜默片刻輕嘆了口氣,這個人和霍城,其實詭異的,有那麼些相像的地方。
想著,她抬起頭來。
她站著的地方,前方是一盞昏黃路燈。
路燈下飛蟲撲騰,她就站在路燈光暈的邊沿,抬眼時候看到的地方,便是颱風剛過那夜,她和霍城糾纏了一下的岔道口。
其實今晚,不少事都微微觸到了她的情緒,包括白薇的舞,包括此刻陸昊的話,其實他有一點說得也許沒錯,她和霍城,也許的確並不太合適。
當然,這不是說換一個就合適了,她只覺她這樣的性子,這世上能跟她合適的恐怕是找不到了。
就她這樣的,本來就不該談什麼戀愛,其實直到如今她都是這樣認為的。
想著,安潯淡淡望上那盞小小的燈,看燈罩下各種形狀的小飛蟲繞著圈往明亮的燈罩上撞。
它們許多都經不起燙,沒幾下就跌到了地上,撲騰幾圈,再也飛不起來。
只是這並不影響之後的同伴勇往直前,照樣是有大量的新蟲子飛來,朝著光明前仆後繼。
所以這個世上並不是所有的事,都有道理可講的。
人心難測,很多人就是非要給自己找上一條最難的路,走得遍體鱗傷也不回頭。
這並不是她真的多麼能吃苦,而是在她眼裡,莫名就只能看到那個點。
她朝著光明過去,她從不喜好做夢,本也就沒有期盼過,那光亮盡頭會是童話般的結局。
不合適,努力去合適就好。
再難受,也總比得不到強。
這一世她最慶幸的一點,至少什麼是她想要的,她分得無比清楚。
所以即便是她心思深重,他刻板單純,她的心思他從來猜不中而她又有太多秘密無法對他言說,而那又如何?
夢想這樣的東西,也不是非要實現了,才能稱之為是夢想的。
當夜半溫熱的風再次繞過臉頰的時候,安潯輕輕握上掌心,連指尖都微微發麻。
那是她的思念,睹物亦能思人。
聽著這樣的告白,這卻是此刻她心裡唯一的情緒,她的世界裡,根本已經沒有第三者可以立足的餘地了。
想著,安潯回頭。
裴釗的朋友,明知她同霍城的關係還不把人攔著,
的關係還不把人攔著,看來是打了借刀殺人的算盤。
這人就是陰險,天天算了這個算那個哪有一點比得上她家霍小城單純可愛,今天他算計了她一次,可別想就能這麼輕易過掉。
下一刻安潯抬眼,就在陸昊猶豫著要不要跟她做個詳細自我介紹的時候,她淡淡望上他的眼,直視三秒,忽而彎了彎嘴角。
這很糟糕,堪比毒蛇捕獵前炫耀的花斑。
笑著,她上下打量陸昊一眼,眸光從他那身正經的西服和額頭的汗珠上掠過,輕偏了一下腦袋。
“在你激動之前我就該說的,不好意思,我接受不了比我小的男生。”
她輕言一句,話落,小巷子裡一片沉寂。
——噗!
牆角,一直默默聽著陸昊真情告白的裴釗,掐了兩個來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結果一句聽到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