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麼,你把烏月帶進去,我們開車送你們走。”
蘇洛側身指了指。
這時候侯然也下來了,站在車頭邊,一手輕輕搭在腰側,緊凝著前方漆黑巨獸。
龍應在看見黑洞洞的車廂時微微愣了愣,隨即又立刻點了點頭,他毫不遲疑回頭召喚烏月,用族語短促命令了一句。
烏月卻沒有動,它抬起了巨碩的頭。
烏月瘦了很多,一身漆黑的毛髮很多地方都撐不起來糾結著耷拉在骨架上,站在蘇洛的位子,隱隱能聞到它身上傷口化膿腐壞的味道。
烏月撐不了多久了,它絕對無法再避開有一場正面衝突,龍應又小聲的召喚了一句,話落起身走到烏月身前,輕輕摸了摸它前腿的毛髮。
烏月顯然更警惕,傷痛讓它焦躁,對人類的仇恨和恐懼更是讓它激動難馴,蘇洛並不知道當初烏月就是被偷獵者裝在類似的車廂裡送到臨江的,她只看那雙獸眼裡滿是血光,它急躁的擺著腦袋,前爪在地上勾抓。
龍應努力安撫著他的狼,一連串又說了很多話,小手一下接一下撫摸著烏月的腿,再努力夠上去,摸它的背。
漸漸的,龍應的話語和動作讓烏月一點一點平靜下來,前一刻它的雙眼還死死盯著車廂,站姿看著也極具攻擊性,下一秒卻是緩緩低頭,遲疑著伸出舌頭舔了龍應一下。
龍應趁機抱著狼頭翻身而上,指了指車門,低低督促。
巨狼喘著粗氣,原地徘徊片刻,終於還是朝著那如同怪物大嘴般的洞口緩緩而去。
龍應鼓勵的撫摸著烏月的大腦袋,俯身在它耳邊說著話。
他偏頭望上緊張站在一邊的蘇洛,給她遞了一個眼神,蘇洛點點頭,朝侯然招手示意他準備開車,揚起胳膊的時候,發覺整條手臂都因為過度緊繃而肌肉痠痛。
“呵,小姑娘真有本事,輕輕鬆鬆就把怪物騙出來了!”
遠遠的,隱匿在一棟兩層小樓的陰影裡,盯著監控螢幕有人低笑出口。
“只是你們說小姑娘會這麼配合麼,我怎麼覺得她鬼精鬼精的?”
負責監控計程車兵開口,身後不遠處,坐在皮椅上,羅宇盯著監控屏,冷笑著點燃一支菸。
這片廢墟就在臨江市郊,甚至距離野獸之前藏匿的拆遷區並不遠,他們倒是夠膽,居然敢跑回來!
上次行動失敗之後羅宇壓下了所有情報,這一次只帶了二分隊的人來。
他在賭一口氣,這口濁氣讓他更想一個人獨佔這份功勞,當然人手不足使得他不能冒險組織一場正面對決,他判斷之後,劍走偏鋒!
這個地方看著偏,其實裡鬧市區並不遠,今晚建在市郊的臨江體育場有一場足球比賽,那裡人很多。
當然羅宇篤定蘇洛不知道。
他特意繞了原路,而這個小丫頭顯然在路上就嚇著了,魂不守舍。
他死死盯著監控螢幕,看著巨狼和野孩子在哄騙下一步步靠近陷阱。
現場,蘇洛咬緊著牙關,眼看著烏月已經到了車廂口,它焦躁得掙了掙,卻是被龍應死死抱住頭,命令著躥上了車!
蘇洛在下一刻飛奔過去,車門關閉的時候她在黑暗中看見龍應的眼。
卻是再也來不及交流一句,鐵皮車門在眼前一拉到底,蘇洛跳起來扣上車門鎖釦,幾步衝過去拉開副駕跳上車!
“猴子快走,軍方的人跟在後面!”
她張口吼出來,便吼邊扯下耳朵上的通訊器,當然無論是這句話還是她的動作,都被聽到看到了!
侯然甚至在蘇洛沒有開口之前就踩下了油門,他機警得要命,早在蘇洛出現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問題,她不可能會來這裡,也不可能事先知道他安排了車,他在擦肩而過的一霎就已經發現了她耳朵後面的監聽器!
“去哪裡?那我們去哪裡!”
侯然說話也靠吼。
蘇洛把監聽器通訊器丟掉地上用力踩:“你安排了路線送龍應和烏月走對不對,那就去那裡,按照原定路線我們就去那裡!”
蘇洛咬牙開口。
侯然愣著一偏頭:“不會被抓麼?!他們既然知道這麼多,肯定也知道那個地方啊!”
邊說卡車已經開出了廢墟,一個急轉開上無人公路,蘇洛用力抓住車窗上的扶手,緊盯著前方漆黑夜色,半晌沉沉開口。
“不會,就去那裡,今晚我們要送了龍應和烏月走的。”
最後一句,她語調竟已是平靜,輕輕的,落在侯然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