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晚的。
這一切的一切,所有人的想法,所有事情的發展,看似都普普通通,並無特別。
最後卻成就一場最嚴重的意外!
是祝曉青的貪婪,關祺秦和可兒的漠視,是鄭海蘭的懦弱無能,還有嚴昊涵霍凌風的瘋狂殘忍,最後加上了那麼一點點的天時地利,釀成了一場最辛酸無助的悲劇!
整個慘劇發生的全過程,時間並不短。
整整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裡,一牆之隔,外面縮著一屋子的人,卻沒人動上一下,直到,有人敲門!
那一晚臨江的天很差,明明四月卻陰冷的厲害,整座臨江城都潮溼的厲害,淅瀝的春雨要斷不斷,教人莫名心煩。
那天辛藍坐了整天的車。
到了臨江還直接和小妹失聯了…
她提著裝著燉排骨的保溫瓶,無奈自己從客運站打了個車,辛紫的住處不好找,計程車在巷子口就停了,她一個人找進去,走了好幾條彎路才抵達目的地。
四樓,411,那大門是硃紅色的。
十八歲的姑娘,那天也是她的生日。
身穿一身白色連衣裙,烏黑的長髮披散肩後,相比雙胞胎妹妹小紫她氣質更溫婉容貌也更缺乏銳氣,所有的五官都細巧柔和,唯有一雙眼,沉黑如墨。
姑娘靜靜站在門前,屈指,三聲,輕輕叩響了鬼門關。
V407 只有神知道!(下)
辛紫不會無緣無故失聯,她的手機甚至都打得通,就是不接電話。
察覺到不對之後外頭的敲門聲愈重,大家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辛紫本來說要去車站接人的,這原來不是謊話。
犯罪,和被發現犯罪,後者似乎更具威懾力。
老城的居民樓一層能住很多人,這樣的動靜再鬧下去肯定會引來外人,客廳裡本就臉色蒼白的幾人開始慌亂。
這時候臥室裡已經沒了聲音。
事已至此掩蓋真相才是最重要的,當時的心理都來不及分析,關祺回過神來的時候大門已經開了,他一把把門外微有些呆愣的女孩拽了進來!
屋子裡非常冷。
女孩手裡的保溫瓶不慎摔落在地,內膽破了,燉了整整一上午酥爛噴香的醬排骨裹著湯汁,滾落一地。
女孩眼中閃過驚恐的時候,關祺死死拽著她的胳膊猛一回頭,不知什麼時候身後的臥室大門開啟了,他看見了嚴昊涵,衣衫不整滿面潮紅,一雙猩紅的眼,正死死盯著自己,或者說,盯著那剛剛闖入地獄的年輕姑娘!
其實他們是同齡人,四月的日子,兩個月後就是高考,十八歲左右的年紀,本不知該奔向怎樣的前程。
這一晚,卻在這冰冷密閉的窄小空間內,被冠上了受害者和加害人之名!
害一個和害兩個,有什麼區別?
死一個和死兩個都沒有區別!
那半掩的臥室大門看著異常遙遠,就像門後,是另一個空間。
當那裡傳來一聲悲鳴,那壓抑在喉頭深處的痛苦和絕望撕裂所有人的神經和心!
被牢牢禁錮已經無路可逃的女孩臉色蒼白如紙,她只能也只選擇了唯一一條路,朝著那頭奮力跑了過去…
誰也救不了誰。
她就算去了也不過是多一個人羊入虎口而已,不但救不了妹妹還會把自己都搭進去,得不償失,只是她當時還能怎麼做?!
高子軒再見到女孩,是十五分鐘之後。
“她很漂亮。”
他如是這般的說,這是他整個回憶故事裡第一次用到具備主觀色彩的形容詞,可見當年的女孩給他留下印象之深刻。
他記得她烏黑的長髮,記得她那天身上略顯單薄的衣衫,他也記得她痛苦絕望的眼神,和不斷湧出的淚水。
那是一個一眼看去就很靜很靜的姑娘,一定不愛說話,也不愛動,柔柔的,笑起來的時候,會像是初冬清晨一縷冰涼又醒人的風。
她還有一雙看過就教人難以忘記的眼:“很像我小時候在老家看到的井,你看它,看不到下面有多深。”
只是當高子軒再次見到這個僅有過一面之緣的姑娘的時候,她正無助的躺在臥室那張紛亂的大床上。
衣裙撕碎了,雪白的肌膚上滿是淤痕,那雙很深很黑井一樣的雙眼裡不住流出淚水,死死盯著的方向,是距離她不遠處的位置,同樣衣不蔽體渾身傷痕的姑娘。
她叫她,小紫…小紫…
辛紫躺在那裡,像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