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來,他已經漸漸摸出了規律,N她,對誰笑得越是溫柔說話越是動聽的時候,心底謀算的虐人戲碼,就越是狠毒越是無情!
而什麼都不知道就敢來追求的人,當然值得死得很難看!
於是,最後,當安潯終於笑著望上嚴易澤,淡淡問他自己是否該接受的時候,對面,甚至是有些沉迷在了那樣一抹笑容裡,聽見這一句,嚴易澤只覺心底一窒,那樣的感受,太過離奇…
她表現得太自然了,沒有一點羞澀,說出來的話也模稜兩可,讓他懷疑會不會是自己自從多情會錯了意…
卻是,她表述裡的那個男生,無論從年齡家世還是個性上,都和他非常相像!
她本就是這樣的個性,古靈精怪又有些捉摸不透,今天她這麼說,會不會是在暗示他告白?
心中一瞬閃過這個念頭,嚴易澤手心已是冒出了一層細汗,他低頭凝上安潯的雙眼,從那眸子裡甚至看出了隱隱的鼓勵,下一刻他緊張得喉頭發乾耳尖都紅了,掙扎著剛準備開口,安潯忽然彎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嚴師兄,你真該看看你剛才的表情!那麼緊張,臉還那麼紅!你不會以為我之前說的人是你吧!”
安潯很少用這樣誇張的聲調和語氣說話,一句話嚷得周圍的人都聽到了!
然而她當然是故意的,對於嚴易澤這種滿是驕傲又沒受過什麼打擊的人,當然是讓他丟臉是最過分的拒絕!
笑著,一句話落,安潯在嚴易澤一瞬呆愣微微僵硬的神情中,掩面搖了搖頭:“我說的當然不是你,你以為這個世上只有你一個嚴家?”
說著,安潯做出瞭然的樣子,饒有興味的揚了揚眉:“不過說來,這個嚴家似乎也跟師兄有些關係,臨江的嚴家,好像同師兄家是親戚?”
“比我大了三歲,大學在讀,家世很好的那位,名字是嚴昊涵。如果我沒理解錯,該是師兄的表弟?前段時間我平安夜出去玩認識的,感覺很不錯,所以師兄你看,既是你認同的嚴家,又不是奇怪身份的人,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如果滿意了,還請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那清麗容顏上,一抹笑意隨著言語,慢慢轉涼。
那呆滯目光裡,從愣然到質疑,再到羞惱憤怒,下一刻嚴易澤眸中終是聚起了怒意,狠狠看入了安潯的眼!
她是故意的!
故意引他入套故意讓他誤會,就是為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他難堪!
卡住他之前的言論,當即給了他一個下馬威打得他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她毫不留情做出這樣的事,當真是因為太討厭他,還是為了維護那霍城?!
那一刻,那張總是帶著和煦笑意的容顏上,終是爾雅散盡,帶起了安潯從未見過的冷意!
“你非要這樣麼?你非要這樣?!”
咬牙一句質問出口,聽入耳中,安潯沉默冷然。
得不到就惱羞成怒,不是自己所想的就接受不了,那之前那一番義正言辭的大道理,此刻都被狗吃了?
想著,微微勾唇,笑出一抹戲謔冷意,安潯淡淡開了口:“原來在師兄心裡,是如何想我的?隨隨便便送些東西,曖昧得人盡皆知,忽遠忽近不給一句準話,一邊怪著我不領情一邊又感嘆自己真用心,在師兄心裡,我就是這樣就能追上的姑娘?”
嚴易澤的臉,已是由紅轉青。
“我不接受你,就也不能接受別人,不管對方實際到底如何,在背後高談闊論別人的家庭人品,高貴的嚴家,就是這麼教導師兄長大的?”
“嫉妒就是嫉妒,慾望就是慾望,如果師兄敢光明正大表露自己的心思,我至少還會覺得你敢作敢當。”
“只是明明是為了一己私慾,還非要做出一副一心是為了我好的樣子,實在噁心。”
…
那一天最後,安潯撇下嚴易澤在那林間小道上,離開的時候,她只覺身心輕鬆。
飛快回到寢室區,安潯上樓的步子都是輕快的,現在時間還早第一大節又是自修,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回窩補眠。
看著眼前微微跳躍的螢幕,另一頭小E無聲嘆氣。
說好的虐狗不一板磚拍死呢?結果她明明拍得比誰都狠!
卻是,想到方才最後那一幕,當她轉身之時,身後那張匆匆掠過螢幕的臉,他看清了男生眸中一閃而過的那抹悲傷,那證明,其實她也看見了,卻是看見了她也毫不在意吧,就像是當初,對著他時一樣…
她並不留戀和他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