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穩。
幾天前她捕食的獵物營養太差,其實這幾天她的身體已是隱隱又開始起了屍化反應…為了以備不時之需,今晚她來參加生日宴會都帶上了狩獵工具,此刻就揣了兩支針筒在懷裡。
今晚的運動量早已超出了身體負荷,再次抬眼,安潯望上前方那淡漠身影,視線忍不住在霍城後頸處來回流連,他身上好香啊,她都有些快忍不住了!
想著,下一刻她用力握了握他的指尖:“我們找個地方躲一下,我有話要說。”
一句出口,氣息微亂,之前心裡一直揣著一股不明情緒霍城一路都沒有察覺到安潯的異樣,這一刻他才恍然發覺她竟是喘得厲害。
下一刻眉心一皺,他兩步停住一下轉過身來,結果安潯反應不及跟著剎車,差一點就撞進他懷裡去!…
呆愣一秒,她隨即彎起眉眼笑開來,尷尬之中,他薄唇輕抿,看她還有心情玩才稍稍放下心來,微一思量,把人帶著朝迷宮右翼角落而去。
此後一路,兩人再也沒跑過一步,卻也意外沒有再遇見一個敵人。
一路上安潯跟著霍城穿過錯綜複雜的迷宮深巷,在每一個路口他的選擇都非常明確,顯然是要把她帶去一個既定的目的地。
默默抬眼,安潯淡淡凝望,其實早在底下兩關的時候她就已經發覺了,霍城的記憶力異於常人的好,僅僅只是那樣研究過一遍地圖,他已是把所有路徑記得一清二楚,甚至包括了這蜿蜒複雜的迷宮!
她甚至覺得,他應該已是把握住了那每隔三十分鐘就會有一次的牆體移動的規律,並隨之推斷出了牆體移動之後其他的槍手會出現的大致位置。然後他就像是個精密的定位儀一般,帶著她一路避開了所有想要避開的危險,朝著目標而去。
三次相遇,每一次都與危機相伴,隱隱的安潯已經察覺,三次相遇以來霍城表現出的特質,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黑幫當家人需要具備的能力。
格殺,狙擊,追蹤,隱匿,包括對各種強制器械熟練的運用,比起黑社會,他其實更像是個殺手。
想到這裡,安潯開始在腦內檢索起之前收集到的情報來。
霍城今年二十六歲,之前的二十六年裡,他可供調查的東西並不多。
那異常單調的童年和少年期,幾乎沒有什麼研究價值;而此後二十一歲他繼任義信當家,這之後的五年間,也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值得關注的事情。
所以唯一讓安潯感興趣的,是自他十四歲那年起,直至二十一歲之前,那七年的區間。
七年之間,他不在義信也不在臨江,長達七年的時間裡,音訊全無;
一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七年,唯一的可能性,是有人刻意抹去了他的蹤跡。
於是這七年,他該是在某個秘密基地接受了殺手特訓,從一個普通到有點自閉的少年,成長成了如今這個強悍到了逆天的男人。
然後他回到臨江,或許還主導了那場導致他異母哥哥車禍致殘的事故,隨後大殺四方排除異己,奪取了義信!
經過這番分析,當年的往事似乎已經全部串聯到了一起,再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卻是冥冥之中,安潯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她忽略了過去,使得這個推論無法達到讓她百分之百的滿意…
只是這樣的感覺近乎直覺,她並沒有依據可以證明,便是這樣微微蹙眉想了一路,直到前方霍城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安潯恍然抬眼,才發覺他已是把她帶到了一個僻靜的死衚衕裡,此刻正沉默著垂眼盯著她看,一雙墨瞳幽暗,情緒不明。
那一刻,眸光微閃一瞬滑過一抹深意,下一刻安潯輕輕抬眼,淺淺彎起嘴角來。
那抹笑容,無聲澄淨,那一刻,那雙青黑眼眸之中所有散漫的冷淡的並不招人喜歡的情緒都仿似盡數褪去了,盈盈帶起一抹氤氳幽光來;
這樣一張精緻容顏,便是隨意擺出一個表情都有三分勾人的氣質,更何況此刻她還故意笑得那麼好看,笑得就像是隱隱含著三分暗示七分邀約柔媚得叫人臉紅心跳,那樣的目光之中,霍城微微一愣,隨即垂眼避開了視線。
瞭解過了他異常單調的人生,也知道了他意外單純的個性,今晚的遊戲她似乎已經收穫了足夠的情報,沒有必要再繼續玩下去了。
像霍城這樣的男人,他喜歡的姑娘其實該是那種純淨無暇如同小白花一樣的型別吧,之所以會無端端對她產生好感,多半也是被前兩次相遇她一條白裙長髮飄飄的外表欺騙了,其實他根本就一點都不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