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唐少辰頓了頓,最後還是把猶豫要不要說的話說了出來:“其實在這方面,你比安潯更適合。”
蘇洛瞪圓了眼,她比小潯更適合?!
是啊,因為你是個很有天賦的正常人;
而安潯,很可能是個過於有天賦的瘋子。
——
彼時,當唐大教授又在腦洞大開心生懷疑的時候,被懷疑的物件坐著所謂的安家的車回到了“家”,此刻正做著的事,的確是瘋子才做的。
好好安頓好了“客人”之後,安潯招來隋炘吩咐了一下方案,當她拿出那厚厚一沓的人體細節照片時,隋炘瞪大眼睛看著她的模樣,就像看著一個鬼。
“你是說,要我照著這堆整容記錄照片,把這個全身整容的女人給還原過去?!”隋炘一直知道安潯是個變態,卻是完全沒有想過她的變態指數還能一再進化!
“但是我沒學過整容啊這個任務不可能完成的!”
一間小小暗室,隋炘音量不低。
他這一句吼出來,不遠處手術檯上被數根皮帶狠狠束縛住的女人又開始掙扎了!
只是她再是掙扎也完全動彈不了半分,她甚至連眼皮都固定住了,此刻不可避免的眼睜睜的盯著天花板上一幅巨型畫像,那是一個身穿芭蕾舞衣的年輕女孩,擺著一個優雅的舞蹈動作,可憐的是,她看了很久,仔仔細細辨認了很久很久,才終於從記憶中搜尋出了一段往事,終是嚇得面如死灰!
激動的男聲落下之後,便是一道淺淺輕揚的女聲,微微帶著慵懶,更多的,卻是冷意!
“完不成也要完成,否則你看,我們的青青現在這副樣子,小紫怎麼可能還認得她?才三年不見,就不認識了那多可惜,要知道當初在臨江備考戲劇學院的時候,青青可是我家小紫最好的朋友呢~”
“嗚,嗚嗚嗚!”
祝迎雪繼續哭,哭得肝腸寸斷卻是得不到半點同情,在抗議被駁回之後隋炘已經開始研究那一張張整形前的區域性照,呵,這女人動過的地方還真不少,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個地方的真的!
安潯施施然起身:“手術你慢慢做,能不用麻醉劑就不要用。這可是為了與摯友重逢蛻變身心的歷程,我們不要辜負人家一片真心。”
隋炘正盯著豐胸那一章看,想到要把矽膠取出來,他其實有點點興奮:“呵,你個變態的女人,不打麻醉要是痛死了我可不管!”
安潯離開,輕揚的聲線遠遠傳過來:“不能痛死當然也是你分內的事。當年最頂尖的劊子手行凌遲之刑,千刀之前要保犯人不死。這是實力的象徵,我想作為一名優秀的醫者,保證病人不死在你的手術檯上,也是實力的證明不是麼~”
淡笑一聲,安潯步步走遠,原地隋炘臉上帶著一抹冷笑搖搖頭,還醫者,自從跟了這個瘋女人他比簡直比劊子手還劊子手!
隋炘轉身,微微研究了一下。
要不就從把那女人手臂上原先有的菸頭印子給重新燙回去,開始?
…
另一頭,離開暗室之後安潯回到房間,開啟電腦檢視之前收到的郵件。
安潯冷淡,卻並不代表鬱勇便不再認真對待教導她的事,她回去之後整理出了這次恐嚇殺人案的全部資料發了過來,讓安潯看過之後,下週實習前寫一片結案報告出來。
安潯對報告沒什麼興趣,卻是有一樣東西想從資料裡確認一下。
解壓了鬱勇發過來的檔案,安潯開啟了恐嚇信掃描資料夾,一頁頁翻過那剪貼而成的信箋,最後停在了其中一張圖片上。
那是一首詞,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是清朝文人納蘭容若的作品。
彤霞久絕飛瓊字,人在誰邊。人在誰邊,今夜玉清眠不眠。
香銷被冷殘燈滅,靜數秋天。靜數秋天,又誤心期到下弦。
胡不歸兮?胡不歸…
詩句依舊是平湊而成,相比其他信箋卻是更為整齊,一個個方塊的小字之間便是間隙都是差不多的,看著整潔漂亮。
一個人,該是擁有怎樣的心境,才會把一首本來可以整篇貼上來的詩句逐字剪開,再一個字一個字的拼湊起來?
這樣的心智和手藝,不像是屬於那精神極度不穩連殺個人都會留下自己的衣物那麼單純又莽撞的兇手呢~
一個喜歡自己說話,一個喜歡引經據典。
一個不修邊幅感情激烈,一個內斂沉穩危機暗伏。
最後,一個表達的是愛意,一個卻是盼著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