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分析了一下,如果是第一個原因,我覺得有些說不過去。我也算看過不少資料了,現有的案例中,心裡異常型罪犯,犯案一般都是有比較強烈的動機的,在犯案的過程中甚至會產生*的昇華,產生犯罪依存感,所以我認為一次犯罪之後就此蟄伏的情況,是很難理解的。”
最近這段時間市裡沒有發生什麼大案,蘇洛的一腔熱情全都投入到了對往年卷宗的整理上。
歸類之後她開始得出規律,例如,但凡犯案之後銷聲匿跡的,最後被發現,不是死了就是殘了,幾乎無一例外是生活中發生了什麼不可抗拒的轉變導致無法再將罪行貫徹下去。
這一觀點如果正確,從反證角度便可證明心裡異常的不可逆轉性,同屬而言,就是一日為變態,終生為變態的意思。
蘇洛理了理思緒,覺得自己分析得還算有道理:“此外,我認為兇手犯案的手法都是個人心理特徵的極致體現,大多數犯罪即便轉換了殺人手法也是在原有行為上的升級,依然可以尋到蛛絲馬跡。”
“迴歸到我剛剛再看的南京刁愛青案,我自己的觀點,是兇手昇華了犯罪手法的可能性更大,加上當時的刑偵手段還不夠高明,甚至可能還牽扯到*包庇問題,使得案件最終成為了懸案。”
蘇洛分析案子的時候,向來是最認真的時候。
唐少辰雖然冷淡,在教學方面倒是從來不含糊,一般該說的都說,這一點上兩人的相性還算合拍。
分析完畢,蘇洛盯著唐少辰求指點,眼神微微期待。
對面唐少辰一貫的神色淡漠,可能今天或許還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陰沉,只是蘇洛看不出來。
“理論分析終究是理論分析,只是看似再不可能的事,也不能完全否定它存在的機率。”
一個答案,少有的模稜兩可,是不贊同她的意思?蘇洛有些吃不準,剛要開口,唐少辰抬眼望來。
“例如蟄伏。”
他頓了頓,淡淡開口,“就拿刁愛青的案子來說,兇手烹屍,碎屍,整齊碼放,安然拋屍。”
“他殺人,最大的滿足點不在於被害人的死亡,而是之後整個屍體處理的過程。這個過程中他一定心情平靜,不急不躁,處理屍體,像是在完成一件藝術品。”
“此後是不是能逃脫法網,並不是成功與否的依據。若是在完成整個屍體處理的過程中,他已經實現了全部*,那麼你覺得之後,他又會作何選擇?”
清清淡淡的聲線,暖陽中,冷冷觸上蘇洛的心:“他會選擇止步。”
“重複一件精品,等同於毀了它;再塑一次精品,才是他此後畢生所求。”
“為了經典,等待,又算得了什麼?”
那獨特而奇異的理論,用著這樣寡淡的聲線來表達,是震撼的。
蘇洛微微抿著唇,一時間甚至有些愣神。
那一番話,第一次讓她有了種奇怪的感覺,感覺那不像是就事論事的分析,而是對事對人的論斷。
一句他,說的是殺害刁愛青的兇手?還是他心裡想著的另一個人?
如果是另一個人,那又會是誰?她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感覺,覺得,他是在等一個人,等著那人迴歸?
咳咳…
等一個,兇手?!
“八點五十,你該去上課了。”
下一刻,淡淡一句打斷蘇洛的思緒,青黑鳳目自金絲眼鏡後瞥來一眼,冷冷的帶著銳意,似又變回了之前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冰山百人斬。
蘇洛低頭一瞄,我靠五十三了,立馬抽起電腦拔腿就跑。
“話說我後面就不來了,社團活動走不開!週六實習我再來,全天錄案子都可以,當然如果有新案子我會更感激!”
蘇洛大咧咧的聲音一路傳來,她說著已經跑出去,算是在走廊奔跑喧譁。
太陽**輕跳了一下,唐少辰回頭,片刻嘆氣,發生案子,從來都不是值得感激的事…
目光回到桌上晨報,娛樂版今日頭條,影后戚美瑜春季檔再接新劇,此次是一部文藝電影——《花開半季》,一看就是小成本不賺錢的電影,唯一的噱頭是該劇將在戚影后的家鄉河州侗族自治區開拍,屆時將是影后出道十年以來第一次榮歸故里,背後的故事,反倒比電影本身吸引人。
神色淡淡抽出那頁報紙放入資料夾,桌上的咖啡已經冷了,他端起放到遠處,神色沉寂。
方才的討論,其實無論是蟄伏,意外,轉變還是昇華,怎樣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