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由他們自己判斷交易是否繼續進行。
“Aye。”【是!】
女孩俯身應下,轉身離去,高跟鞋敲過大理石地面,帶起清越聲響,直至電梯門再度緩緩關上,書桌後,銀髮女士嘆了口氣,片刻再次翻開檔案,看了一眼。
作為一箇中介組織,做著殺手買賣的生意,今日的客戶可能就是明日客戶的仇敵,生意越多,樹敵越多,要平衡好如今的關係,只有一個信條,謹慎判斷。
判斷什麼任務能接,什麼任務不能,是她幾十年來職責所在。萬幸的是,她一直做得非常好。
垂眸,淡淡望上檔案第一頁那張彩打照片,那一對青黑淡漠的雙眸入眼,溫暖晨曦間,竟是讓人微微生寒。
闔上檔案,她連同支票一起,緩緩撕碎。
她不清楚V是為何牽扯上了他。
她只期望ICA的抽離,尚在安全之時!
…
另一頭,伴隨著那聲電梯輕響,鐵門緩緩開啟,一時間書房裡空氣仿似都冷上了幾分,安建邦慌亂著抬眼,一眼,對上了那雙青黑淡漠的雙眸。
那一雙眼,深得,透不出半點光亮,內裡氣氛,冷得,如同極盛之夜天邊最蒼涼一抹暗色!
那雙眼,屬於一個極其年輕的男人,除卻眼睛,他還有著一張寒若雪月般的清冷容顏,自那處而來,似帶來漫天覆地的陰冷幽暗。
屏著氣息,安建邦不自覺死死扣住身前桌沿,渾身大汗心率不穩,直至那一身黑衣的男人行至桌邊,在椅子上坐下,全程他沒有看他一眼,舉手投足間隱隱帶著三分清貴慵懶。
那一刻,整間書房裡鴉雀無聲,安建邦太緊張了,他沒有發覺身後的三人微微俯身是恭謹的表情,卻是真切的感覺到了男人出現後帶出的極致壓抑,完完全全的,被他身後一字排開的八名黑衣保鏢嚇愣了神!
下一刻,墨瞳輕抬,他幽幽,望上了他的眼。
“聽說,你要求降息?”
那一句,冰涼幽冷,聽入耳朵裡,如同一條膩滑小蛇跐溜一下沒入心底,怔得安建邦渾身冷顫!
他辨出了男人的身份,他,他才是真正的義信當家人!
他從未想過他竟是這樣年輕!
他更從未想過,他會是這樣可怖!
“當家問你話呢,還不快回答!”
卻是在安建邦愣神的下一秒,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斷喝,之前被他誤以為是老大的金牙男人一個熊掌拍上安建邦的後腦勺,把他打得猛烈咳嗽起來!
安建邦徹底嚇傻了!
“我…我不貸款了…放過我…放過…”
他低著頭,紅著臉,一頭近日剛剛染回全黑的頭髮亂糟糟的鋪在頭頂,狼狽萬分!
對面,墨瞳清冷,霍城淡淡望去,其實他稍稍有些意外,安潯的父親會是這副模樣。
只是再一想到她從小到大經歷過的事,眸中寒意漫起的時候,他想,父親?只是所謂的父親而已。
“顧三,按照義信的規矩,進了錢莊卻不借錢的,如何處置?”他淡淡開口。
身側,高大冷峻的男人沉顏俯身:“按照義信規矩,進了錢莊卻是沒有立下借款合同者,剜去雙眼,使之不能視物;挖掉舌頭,使之不能言論;斷去雙手,使之不能書寫——”
淡然說完這一對叫人魂遊天外的恐怖言論,顧三抬頭望向安建邦,算是給他一個理由:“因為沒有合同約束,就不能保證你不會透露在錢莊見到的一切,留你一命,已是當家仁慈。”
對上顧三那雙古水無波的眼,這一刻,安建邦終於明白了…
浜口碼頭的經驗,是義信的人。
茶山的老者,是義信的人!
火燒倉庫,抬高藥價,最後逼他借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義信做的,這是一個巨大的圈套!
而他,早已再對面那男人的算計之中!
僵硬著神色,安建邦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猜不到,他要的到底是什麼!
錢?
呵呵,他要的,絕對不會是錢!
下一刻,對上那憋得通紅,開始隱隱透出崩潰的容顏,霍城微微偏頭,忽然,彎起嘴角來。
他笑起來,很好看。
淡漠容顏因著一抹笑意,淺淺風致輕揚。
只是他越是這樣笑,越恐怖!
“其實情況沒有那麼糟糕,今日你來,我備了三個選項。”
那清冷男聲淡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