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洋洋灑灑影響了幾個男人十幾年的人生。
當年本可以出國深造的景譽深留在了郊區小診所,怎麼看也是自發繼承了莫錦心的遺願,幫她照顧著霍城;
當年成績優異國內名校幾乎隨意挑的方耀文,最後會選擇冷門的法醫學,也不能說跟莫錦心的慘死沒有一點關係;
而她的霍城,十來歲漂泊異鄉歷盡千辛萬苦只為了回來給她報仇,連帶著她的父親丈夫還有人渣兒子各個抓在身邊,唯有的不罰,不殺,盡力保全,他所有的例外幾乎都用在了這一家極品身上,想到這裡,安潯心裡微微輕嘆,這是要她將來,如何是好?
想著,她緩緩一步步走了過去。
要說她毫不在意,當然是假。
她佔有慾那麼強,除了對著她,她哪裡容得下他再給別人什麼例外?
只是他的過去,到底是她不能逆轉的往昔;
如果一切從頭來過,如果那個人不能是她,那麼其實她是希望能有個莫錦心,甚至感激,能有個莫錦心。
當年那早已乘風歸去的女孩,最幸福的是她,最悲慘的,也是她。
當她終是命人收集來她所有的資料,細細讀過每一段過往,那些霍城知道,那些,她希望他永遠都不要知道的;
所有這些,她一樣樣記在心底,終是隻能輕嘆一聲,當年若是剔除莫錦心,霍城,當真便也不會再是如今這個,能讓她放到了心底去的霍城。
一切因果輪迴,原是早已命中註定。
是她要愛的。
又談何抱怨?
安潯步子清淺,幾步就到了路邊。
靠近霍城身後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發現她已經回來。
輕眨了一下眼,安潯忽然玩心起了,輕輕上前,伸手往霍城右臉輕點了一下。
霍城驚了驚,一下回頭,安潯在前一刻卻已經飛快跑到了右邊。
她一動,身上的香氣都在風中繞,在霍城下意識回頭往後邊看的時候,安潯踮起腳尖,懶洋洋靠過去,清清淡淡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
那一吻,如羽絨輕柔,觸到便離開,她親過就後退,背起手來,微微偏頭,在他詫異一瞬望來的時候,眉梢輕揚,笑得像只偷腥的小貓。
那樣的笑容是霍城想不到的,甚至前一刻他還在盤算之後怎麼哄她。
卻是她自己忽然就開心了,眼角眉梢都帶著的明媚笑意,笑著她哼了一聲,解氣一樣:“你幹嘛,不是讓你在車裡等麼?結果跑出來招蜂引蝶,那邊,那邊,還有那那邊,你看多少女生在看你?”
“…再這樣遲早做個籠子把你關起來”
最後一句,她嘟囔著說,開口的時候已經轉身,輕輕一句散在風裡,叫人難以辨清。
還微微愣著站在原地,在所有遠遠觀望的目光中霍城偏頭,他性子淺經不起逗,一個吻,反應過來的時候已是微微紅了耳尖。
那一抹紅暈,終是讓安潯轉身的時候,嘴角輕輕揚起一道弧。
那一日,春風輕軟。
輕軟春風,卻終是不及情人眼中青澀一瞥帶來的絲絲暖意,將心湖吹皺了,綿麻的感覺伴著圈圈漣漪,浸透身心。
前方少女的背影,依舊娉婷,目光所及之處,他亦自是再也看不到其他。
彷徨也好,空虛也好,他所有的傷痛,她旨在讓他全部留在過去,這樣的心意,他能懂麼?
幸福就好,開心就好,他所有的快樂,她來給他,她並不是聖人,只是為他妥協了三分,再妥協三分,這樣的努力,他明白麼?
其實也許,便是安潯自己都沒察覺,她真的,很會寵人。
他們都有秘密,都有過去,都看似強大,其實卻是用強大,包裹著最脆弱的感情。
所以她全都懂,所以她全部包容,當他將最脆弱的自己交付到她手心,她沒有理由,不溫柔抱緊。
此後,終是幾步追上,當他試探牽起她的手,當指尖終是交疊,嘆氣的時候,安潯隱隱將所有鬱結丟棄在風裡。
低頭淺笑,她眸光瑩瑩,映成夏日清晨最明媚的一道風景。
他低頭凝望的時候,她伸手,握緊了掌心那一片安心暖意。
豔陽之下,當一對小情侶鬧了矛盾和好如初又開始如火如荼的時候,另一邊,被狠狠奚落過一番,打擊不可謂不大的方大教授,之後在一干弟子微微複雜的目光裡神色淡然的完成了整個實訓演示,才回到辦公室,坐到了書桌前。
其實說實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