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很重要。
這段時間裡,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被她填滿,他沒有什麼能給她,只有成績這一項最拿得出手,於是他拼了死命在這一項上下足了功夫。
他買不起鮮禮物沒辦法請人出去吃飯看電影搞這種浪漫,所以他交付的是真心,而他原以為,吳清瑩這樣的好女孩,是能拋開物質的誘惑,看到他獨特優點的姑娘。
他甚至,把她當作了治療疾病的動力。
他之所有敢於去面對一切,就是為了能痊癒之後,可以追求她,可以好好的,跟她在一起。
周圍,同學們鬧哄哄的言論蜂鳴一般刺激著夏宇的耳膜。
當沒聽到一句“方教授”,他的心裡就像是被刀紮了一樣疼
所有的自卑,屈辱,憤怒還有不甘,各種情緒都從那刀傷之中滿溢而出,將他徹底吞沒
高不可攀的,甚至被他視為了信仰一樣的大教授,睡了純潔無暇,之前在他心裡一直被視為女神一樣傾慕愛護的姑娘…
他們兩人,一個人渣,一個…婊子,兩個人賤就可以了,卻為什麼還偏偏非要搭上他?
他是備胎?
撿別人不要的破鞋,捧著一個爛貨當寶貝,甚至妄想成為人渣最得意的弟子成為婊子最優秀的男友,其實他才是最大的笑話,他,才是天大的笑話
心底的冷笑,終是絲絲從喉管中溢位,暗啞低沉如同詛咒。
四周本在激烈討論的同學聽到了,疑惑回頭,議論聲漸漸褪去,最後所有人都詫異的盯上了角落裡怪笑的夏宇。
鏘的一聲,下一秒終是狠狠將解剖刀丟在桌上,夏宇轉身開啟大門,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
屋外,午後驕陽明豔似火。
一襲襲熱浪在所有陽光照得到的地方肆意奔流,夏宇一下衝到豔陽裡,只覺頭暈目眩連呼吸都幾近不能,他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抬眼的時候,四周的景物甚至都微微扭曲,而他,甚至難以分辨,自己到底是誰…
他是誰?
卑微的他,弱小的他,沒有依靠螻蟻般苟活的他,這個世上,從來不缺陽光也不缺幸福,卻是連他最渺小的願望都容不下…
浩瀚天地,有人就能左擁右抱,有人就能玩弄人心,便是連畜生,只要長得好一點,都多的是人疼惜
這樣的世界,卻像是全然沒有一個他,一個只想憑藉自己的努力好好生存的人,可以立足的地方…
一步步,夏宇緩緩走出二軍大,沿著僻靜小路走出東大門,他需要靜一靜,一路往家走。
下午的東門小街一如既往的熱鬧,街拐角的大排檔,幾個小工正蹲在大盆前揀著菜葉子,老闆老闆娘支起雨棚,正把桌椅往外搬。
老闆娘放下一張小方桌,抬頭的時候正巧看見不遠處夏宇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緩緩走過,她已經好久沒見他了,頓了頓,笑眯眯的趕了上去。
“誒這不是小宇麼,簡直是,太長時間沒有看到了吧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呀,誒呦,怎麼臉色看著不太好生病了?”
老闆娘趕到夏宇身邊,一個橫步過去,胖乎乎的身體將夏宇堵了個正著。
夏宇呆愣著抬頭,一張蒼白的臉上滿頭的汗,看著可不就是一副病歪歪的樣子,他盯著老闆娘看了幾眼才反應過來她是誰,心底咯噔一下。
東大門的這條路,是夏晴夏宇回家的必經之路。
大排檔的老闆和老闆娘在這條街上做了十幾年生意,是兄妹倆的老鄰居。
當然,自從上了大學之後,夏宇幾乎是躲避瘟神一樣避開了老闆一家,老闆娘那一句好久不見,興許都能有大半年
老闆娘沒看出夏宇的不自在,熱情的拉了拉他的手臂:“你看看你,又瘦,臉色又差,之前小晴來說你忙,我還覺得你是找藉口故意避開我們呢,結果這是,還當真是忙得累得啊,怎麼都折騰成這樣了?最近飯有好好吃麼?誒要不帶點小菜回去?誒廚房有剛切好的肉絲,阿姨給你去拿”
如果說老闆娘最開始衝出去那一下,還有故意堵人的意思,那麼這時候的關心到真是情真意切。
只是老闆娘身板大嗓門響,噼裡啪啦一句出口,嚷得四周經過的人都聽見了。
不遠處好些買午飯的學生回頭張望了過來,還有洗菜的小工好奇抬頭問夏宇是誰,夏宇急了,剛要開口阻止,老闆娘已經不以為意開口答道。
“沒誰,喏就我們這條街尾住的孩子,兄妹倆相依為命的,唉肯定沒好好吃飯你看你的臉色阿姨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