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重響直接炸懵了卿梓璇,她驚叫一聲一下摔在地上,手心撐在玻璃碎片上瞬間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而當她嚇得猛一抬頭,眼前一片眩暈,只感覺一縷溫熱的液體沿著她的後腦一下流到耳邊,她伸手一摸才發覺那也是血,她的後腦勺竟然被瓶子砸破了!
那一刻,扭傷了腳踝蹲在地上的黎曼曼,還沒完全從藥劑中清醒過來的蘇洛,還有剛剛才趕到現場目瞪口呆的裴釗,所有人都一瞬望上安潯,一眼看明白了她眼底直截了當的故意。
下一秒從身後走來,皺眉看了眼前方一地的狼藉和狼藉裡呆愣的卿梓璇,霍城並不關心發生了什麼,只是本能牽了安潯的手把她往後帶了一步,遠離了那一地危險的玻璃…
…
畫虎不成反類犬,知心好友可不是誰想裝都能裝!
一片死寂之中,最後還是裴釗好意上去把全然愣住了的卿梓璇從地上扶了起來帶到一邊坐下,吩咐人馬上去拿醫藥箱。
而這時大廳場面終於被控制住,鬧哄哄的客人全部擠在了高處的前門入口,情緒漸漸平復。
驚慌失措從三樓趕下來,老闆娘陳玉卻是根本懶得去安撫那群慌亂的貴賓,而是連滾帶爬徑直衝到了舞臺邊上,撲通一聲居然大庭廣眾之下就重重跪下了!
“爺,今晚的安保之前真的是嚴密檢查過的,所有客人都認真確認過身份,陳玉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壞人混進來的!…爺,是陳玉錯了,我管理不嚴讓人鑽了空子,都是我的錯!還請爺看在陳玉管理‘陳色’多年從來沒有出過岔子的份上饒過陳玉這一次,以後我擔保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絕對再也不會了!”
陳玉是真的嚇慘了,好一個如花似玉風情萬種的大美人臉面都不要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玻璃碎片紮了腿也不起來,就差沒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了。
不遠處,靜靜坐在一張卡座邊沿安潯無聲理著頭髮,看陳玉一邊說著這番話一邊偷偷朝著她的方向瞄來了好幾眼。這是想讓她幫著求情的意思,當然她沒敢明著說出口。
下一刻,絲毫不理梨花帶雨的陳玉,霍城淡淡轉過身來:“我先送你回去。”
清淡話落,安潯抬起頭來。
陳玉,同那周靜雅一樣都是義信旗下夜總會的負責人,看著倒是比那周靜雅高大上些,應該是個有分寸也更有手段的女人。
今晚的這一招,顯然是一石二鳥,她深信陳玉絕對安排了人嚴密清過場,若不是有人被買通了裡應外合,又豈會被這樣隨隨便便不明身份的人混進來?
在衛生間伺機發難,甚至準備了帶鎖的儲物間混淆視聽,設下這個計謀的人絕對非常熟悉“陳色”的結構和今晚的安排,那麼,即熟悉夜總會,還能輕易買通得了內部人員,加上還和她有著解不開的仇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聽過陳玉那番字字句句亦是意有所指的話,下一刻安潯微微垂眼揚了嘴角,今晚她本來就沒什麼心情放人一馬,趕盡殺絕的同時還能再賣陳玉一個人情,何樂不為?想著,下一秒她清清淡淡開了口。
“回去?為什麼要回去。我又不是沒見過,還用避嫌?”
這清淺一句,冰涼隨性,話落連陳玉都止了抽泣。
“老闆娘是覺得有壞人混了進來?那壞人可是插了翅膀這麼容易就能飛進來的?何況我也不認為,自己會是那種隨便進個衛生間就能被壞人盯上的倒黴蛋。”
下一句,說得更是雲淡風輕,那張精緻溫婉的容顏之上笑意淺淺,話落安潯食指輕繞上了髮尾,再次望上對面那雙青黑墨瞳時,眼底帶上了一抹慵懶風情。
霍城沉默注視片刻,隨即偏頭:“顧三。”
“爺,顧三在。”顧三沉顏上前一步,微微俯身。
“傳令下去,圍了‘陳色’,任何半個人能透過的出口都找人堵了,見到熟悉面孔就帶上來。”
“是。”顧三低聲應承。
大廳裡,此刻氣氛已是死一般沉寂。
自那道淡淡命令下達之後,圍堵在大門內側的所有黑衣保安都像是一下變了樣子,神色更肅穆眼神也更犀利,目光如炬一下掃上人群,讓所有人都驚了一驚!
前排,甚至有人心驚肉跳的瞥見,有些保安竟是在那話落之後淡定伸手摸上了腰側,那裡,皮帶之上黑洞洞的彆著皮套,裡頭,難道是槍?!
偷偷擠在人群中央,再終是聽見那淡漠聲線的下一秒,周靜雅心若擂鼓的死死低頭攥緊了掌心,卻心知自己此刻絕對不能動,一動,就暴露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