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看上去並不夠充分,如果安潯稍微顯露出一分被脅迫的委屈來,鬱勇也許便會心生懷疑。
卻是給出這個理由的時候安潯表現的過於坦然,甚至胸有成竹,倒是符合了前一次見面鬱勇對她的判斷。
當鬱勇問到她當真沒有考慮過會發生危險?她的回答是自己身手很好,自由搏擊已經練到了一定級別,如果嚴昊涵敢動手動腳她就踹死他!
同時她也認為自己對他人心理的揣測有一定研究,她有自信自己能有效判斷形勢,在發生危險之前儘早脫離!
最後安潯輕輕勾唇,說家裡為了這新藥品到處奔走已經花了不少時間精力,當然最重要的是錢,她說,那可都是我的錢,能有這樣一次機會,我當然要試試看!
她的表現,就像是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又過於有自信的小蠻丫頭,在並不知道嚴昊涵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她的選擇有些魯莽卻也並非不合情理。
好吧,其實是鬱勇將心比心認為自己在同樣的情況下也不見得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所以這一關她勉強透過。
而最後談到那日在嚴家別墅的經歷,一直淡然的安潯終於表現出了一些異樣…
“他坐在一個椅子上,椅子上有禁錮的地方。他把手穿過枷鎖,讓我把他鎖住,然後讓我看他…自|瀆…”
錄音筆裡的女聲帶上了微微不適,選擇了一個非常文雅的表達方式。
專案組裡見過安潯的人有好幾個,想到小姑娘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小模樣,都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除了這點之外嫌疑人還做了其他事麼?”
“嗯,接著他讓我開啟房間的電視,播了一部A片。”
“他讓我陪他一起看,說這叫精神性|愛。兩個人肉|體不互相接觸,卻是可以用靈魂交流,他說人有時候需要這樣的交流,一次可以淨化心靈很久,然後…”
安潯的聲音在錄音筆裡頓了頓:“然後無論做過什麼都能夠被原諒,他是這麼說的。我想我今天才知道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安潯的聲音止住,鬱勇淡淡抬眼掃視全場:“這就是昨天晚上審訊證人的實錄,目前並未發現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自嫌疑人在白洋湖別墅犯下第一樁姦殺案至今,安潯並非唯一的倖存者,根據現有資料三年時間裡除了安潯另外還有三名少女活著逃脫魔掌,初步審訊結果其餘三名倖存少女在別墅的經歷基本同安潯一致,她的口供暫時沒有疑點。至於嫌疑人行為背後的原因,我們還不得而知。”
鬱勇總結完畢,最後一句算是拋磚引玉,說完她微不可查的偏頭,望上的會議桌一側的休息區。
那裡,一身黑色西裝容顏清冷,唐少辰正獨自翻著一本檔案,神色一片淡然。
她等了幾秒,果然,他根本聽都沒聽,更別說接著她的靈子發表一下對罪犯心理的分析了!
這次的案子,唐少辰作為特聘顧問被鬱勇強行逼迫加入專案組,卻從頭到尾都是個不配合不合群的混小子!
三日來,他天天過來開會卻是一句意見都沒提過,從來不坐到會議桌上來,和組裡的其他成員也完全沒有交集。
這樣的冷淡讓他很快就被組員孤立,昨天蕭默估計終於看不下去了放下身段去找他搭了一句話,結果人高冷得要死理都不理,把蕭默直接又氣走了!
鬱勇微微皺眉瞪了唐少辰一眼,這麼多人的場合也不好發火,冷冷收回視線調出了今早才從鑑定科送過來的機場監控影片,同組員一起分析起來。
另一邊,遊離在眾人之外,唐少辰低頭翻過檔案最後一夜,神色如一冷清。
鬱勇的話他其實聽見了,也知道她在給他創造表現的機會,希望他能真正融入到組裡。
其實這次他接受顧問的職位的確是被逼迫,卻並不是被鬱勇,而是被他自己。
這段時日裡他想了很多也計劃了很久,當他終於逼迫自己重新回到這個核心的圈子,面對的是同當年的“女巫獵殺案”極其相似的這個案子,他覺得這是他需要的一次破冰契機,他並沒有不用心。
只是此案的嫌疑人,只是個擁有特殊性|癖又對死亡有著莫名敬畏和恐懼的殺人犯,他一面殺戮弱小彰顯自身強大,一面又害怕死亡對自己的制裁,他只是個得了臆想症的瘋子甚至稱不上是心理異常犯,分析的價值,還遠遠比不上他手中的這份檔案。
想著,唐少辰翻完了安潯的審訊記錄。
整份記錄正如鬱勇所說,邏輯正常,有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