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潯那骨頭扔得巧,偏偏丟在祝曉青伸手拼命努力都不太夠得到的地方,她只能更加用力往前掙扎,項圈在脖子上勒出了一道道深紅血痕。
安潯在一邊氣定神閒望著,直至祝曉青拼了死命終於一把把肉骨頭抓進手裡,下一刻繃帶少女忽然鬆了狗繩,一邊半人半狗的嚴昊涵忽然瘋了一般從黑暗中撲了出來,一下和祝曉青扭打在了一起!
祝曉青在三天前完成了大手術,之後被帶到了嚴昊涵身邊。
可憐的她第一天就認出了“它”是誰…
之後的她就一直處在崩潰邊緣天天和嚴昊涵廝打,有時是為了一根骨頭,有時是為了“爭寵”,嚴昊涵的心智已經完全崩潰,犬化得徹底,他現在就是主人養的一條狗,還不太被主人喜歡,所以必須好好表現,排擠掉一切分享主人寵愛的東西!
祝曉青發出了嗚咽聲,安潯這才發覺這次來她安靜了不少,想來是隋炘破壞了她的聲帶。
話說嚴昊涵才當之無愧是隋炘的最高傑作,人狗集合完美銜接,度過了最危險的細菌感染,現在除了咬合肌不夠強大帶動不好狗嘴外,四肢都練得壯壯的一爪子上去祝曉青的後背立馬多了四道血痕!
祝曉青打不過嚴昊涵,只能丟了骨頭嗚咽著躲去了角落,偷偷望來的眼神帶上了無盡絕望恐慌。
她當然很絕望,兩週前她還是眾星捧月的新晉小花旦祝迎雪,師出名門同影后搭搭戲同影帝戀戀愛,二十一歲的年紀就已經走得風調雨順即將攀上人生第一座高峰;
結果如今呢,卻是窩在這樣一個煉獄一般的地方,不得不過著畜生一般的生活還要同之前花了大價錢送她出國整容的嚴大少拼死搶一根肉骨頭,她完全反應不過來這究竟是為什麼!
安潯知道祝曉青還等著被解救,是啊,對比嚴昊涵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她當然覺得自己能回到從前的希望更大。
安潯不介意給祝曉青這樣的希望。
她就是想讓她帶著希望帶著理智一直堅持到最後,瘋了可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不是麼,那還有什麼可玩的?~
安潯想著,微微勾唇笑起來。
她的笑容讓嚴昊涵興奮,那是主人滿意的表情!
他停止了對祝曉青的追逐,蹲在原地呵呵的喘著粗氣;是了,做只狗當讓比做人輕鬆,否則這種夜夜接客生不如死的日子可怎麼過?
嚴昊涵的假狗嘴只是擺設,啃不動肉骨頭。
安潯心情好了一點,揚手示意繃帶少女帶著嚴昊涵下去吃東西,至於祝曉青,餓著好了~
吃完了一整個起司蛋糕,安潯抬眼看了看牆上的鐘,此時隋煜應該已經跟著霍城到了長河劇院了。
安潯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叉子,看那尖尖的銳口映出自己模糊的輪廓。
說了喜歡她,卻那麼積極找線索要去和其他女生見面呢。
喜歡她麼?
要喜歡就認認真真心無旁騖的喜歡啊,她可不是那種可以接受半途而廢半吊子的感情的人呢…
所以霍城,其實我真擔心,若是哪天我真的認真了,我這般的性情,你真的,受得住麼?
…
同一時刻,長河大劇院前,霍城已經繞著劇院走了整整一圈,沒有任何發現。
長河劇院建於解放前,屬於臨江地標性建築,呈六邊形,三層樓建得挺括大氣。
霍城繞場一週之後,想到前兩個地點得到的線索,一匹陶瓷小馬,一根固定細棍,那是再怎麼奔跑都跑不出限定空間的宿命。
霍城仰頭望了一眼黑暗中的大劇院,如果從高處俯看而下的話,這個劇院的頂部應該是個六邊形的大罩子,同他想象中那物件的頂部一樣。
頂在上,那麼他要找尋的東西,便在下面。
想到這裡,霍城回到了從一號線直線通往至大劇院的路線上,果然在正對劇院側門的馬路上看到了一個窨井蓋。
他伸手摳上窨井蓋的鎖動用力一拔,那裡果然是松的,很輕鬆就把整個鐵蓋子掀了起來。
入眼是黑洞洞的地底空間,霍城投了一根冷光棒下去,照亮了釘在牆壁上的鋼梯,他翻身而入,順著鋼梯爬了下去。
不遠處,隋煜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從同一個入口進去太冒險了,她四處張望了一下,在劇院樓梯邊發現了一個下水道入口,待到霍城下去之後她飛快跑到那下水口邊,移開鐵欄杆,悄無聲息摸了下去。
霍城進入的通道亦是城市下水道體系的入口之一,下去之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