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壓抑又禁錮的感情,他不敢讓她知道。
默默的,他唯一所求,也僅僅只是走過的每一步,都能看清一個前方。
那裡只要有她,他哪裡都去。
去到了,便是死,也是,死得其所…
腦子裡忽然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霍城習慣性抑制。
他微微垂著眼,斂去的眸色,愈發深沉。
安潯轉身盯著霍城看,她觀察他的每一分情緒,半天卻也看不出來,她只當他又不情願。
這樣想著的時候,她依舊笑著,眼底的笑意,卻是微微轉涼。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樣的糾結,誰看了,都只能一聲嘆息。
明明都是極為聰明的人,感情面前卻為何各有白痴的一面,當她用她的個性來看他,其實,她又何嘗全懂他的心情?…
他們兩人的感情,來得太快,愛得太深,卻似有著太多秘密,根基太差。
當萬丈高樓拔地而起的時候,他們在風雨飄搖的頂端堅守。
當心有不安搖搖欲墜的時候,兩人皆是痛苦,卻為何是各自為陣,一味試探和隱忍之間,他們甚至都沒有安心擁抱彼此的自信…
安潯揚了揚眉。
霍城太過隱忍的後果,是她更加的變本加厲;安潯的想法本就異於常人,她是完全遵循**本體的個性,想什麼,都必定要實現下去。
她在他垂眼的下一秒,勾唇就加了把力!
借力她一把就把人扯了過來,在霍城反應不及的時候她已是壓著他,狠狠摁在了側門邊的石牆上!
安溪就躲在大門另一邊,一直偷偷摸摸窺探,這一下驚得她差點沒叫出聲來!
她從來沒想過女人可以把男人往牆上按,那樣大膽又厲害,本來對面兩個人的樣子根本羞人得讓她不好意思看,這一下惹得她小臉徹底燒紅起來!
霍城驚得皺眉的時候,安潯忽然倚靠過去,她有心勾引的時候根本不留餘地,咫尺之間,她幽幽的笑,笑過,紅唇輕啟:“你剛剛…叫我什麼?”
她聲音
她聲音很輕,滿是危險,霍城不自覺屏住呼吸,感覺她的小手沿著他的手臂一路探下去,輕輕的,扣住他緊握的指節。
安潯極愛強人所難!
一根,兩根,她開始用力,要把他握緊的掌心掰開。
她知道霍城怕弄傷她堅持不了多久,不一會兒他的手指就被一根根拽了出來,有些玩弄又有些曖昧的繞住,根根糾纏,再緩緩緊握,最後她拉過他的手,往身後一繞,輕輕的,扣上她的腰。
隨著那動作,安潯再往前了一步。
整個過程中她一直仰著頭,霍城本來就在發病的時候,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渾濁,她很高興的看到,他的眉心一點一點收緊,清冷的眸子裡,一抹異樣的血色,慢慢凝固。
這是**裸的勾引!
她控著他的指尖,死死摁著的地方,分明愈發曖昧!
安溪屏住呼吸,緊緊凝望著那頭,夜幕下安潯笑得像個吃人的妖怪,下一刻天旋地轉,安溪只看見那輕薄的黑紗在空中一滑而過,下一刻攻防顛倒,安潯已是被扣著腰身掰過,頃刻狠狠反壓在了牆上!
霍城低頭一下湊到她耳旁。
“我不太喜歡主動的女人。”
他忽然輕笑著開口,聲線是從未有過的低啞淡漠,安潯愣了愣,她知道不該笑所以忍住了。
主動還是被動,關乎控制權。
情事之中控制慾這個東西,誰都會有。
霍城因為童年陰影,一直患有中度精神分裂症,個性裡有不少極端面,最為突出的兩個,一是創傷恢復階段努力培養出來的忍耐力,還有一個,是使他能足夠強大去盡力減少生命中不可控因素的掌控力,便也就是他今晚所有的狀態。
他平時那麼張狂狠絕的表現,其實遵從的,都是掌控一切帶給他的安全感。
而在她這裡,他卻從來壓抑自己更偏向於忍耐面,忍久了,便必定有爆發的一刻。
不安交織**,逼人成瘋,眼前的男人,他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下一刻他忽然揚手,扣住了她的咽喉!
安潯沒動。
若不是那力度不大,她看著他的眼神,只以為他想要掐死了她一了百了!
安潯的淡定中,霍城微揚起頭看了她一會兒,片刻才像是認出她是誰來。
他忽而勾唇。
連笑的角度都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