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還想出來圈錢,傻子才搭理你!”
毒癮發作的安建邦,迷幻劑控制的安建邦,情緒極度失控的安建邦,因那一句話,理智終於完全崩盤!
…我沒病。
我沒病!
“我沒病啊,我沒有病!”
大吼一聲他猛的從地上爬起來,眼看著就不知要朝哪裡撲過去,四周賓客嚇壞了尖叫退散,一片慌亂間忽然一道影子猛得撲了上去,一下扯住了安建邦的胳膊!
“爸爸,爸爸你冷靜點,冷靜一點!”
安潯焦急開口。
“小潯你不要過去,危險!”
安淮急了,在外圍大聲嚷出口的時候,安建邦猛然回頭!
入眼,一張明豔又清麗的容顏,烏黑的一雙眸子裡,帶出一抹關切。
眼前的少女,有著一頭微卷的長髮,穿著一條漆黑長裙,高挑豐腴,清純豔麗。
近處,那鮮豔的一抹紅唇,似帶著最誘惑甜蜜的氣息,就像熟透了的紅櫻桃一般叫人一眼迷醉,安建邦看愣了神…
“…小,小瞳?”
他喃喃開口,終於說出了那句無法挽回的話。
指著合作伙伴破口大罵,又錯把女兒當成亡妻,這個安總果然是神志不清,病入膏肓!
被死死掐著胳膊,安潯微微皺眉露出了疼痛的表情,只是她是多麼擔心發病的父親啊,可憐的姑娘眼底都噙上了淚花。
“爸爸?爸爸我是小潯啊,你冷靜一點,你冷靜一點…”
她不住勸著,像是被安建邦鉗制著往後退,直至退到牆角,無助的抬起頭來。
卻是那委屈的淚光中,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一身長裙,正是當年留學生安建邦在英國德堡伯爵府邸,第一次見到亡妻秋映瞳時,她身穿的那套禮服。
唯一的一條,如假包換;
而當年的秋小姐,就在安潯同樣的年紀。
她也一樣有著一張如星如月的臉,頭髮是天然的卷,美得明豔不可方物。
那一日驕陽正好,她站在碧綠的草地中央,微微高傲的回眸望來一眼,那是,一見鍾情。
“小瞳?…小瞳!”
安建邦瘋了般禁錮著可憐的女兒,那樣子看著可憐又猥瑣。
安潯微微皺著眉,終像是承受不住了般垂下頭,湊近的時候,卻忽而彎起了嘴角。
她湊到安建邦耳朵邊。
“安建邦,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嫁你為妻。”
她忽然開口。
一句,冷得徹骨。
一句,隻字不差!
那一瞬所有冰冷又屈辱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席捲而來,頓時將迷茫的安建邦盡數吞沒,他呆愣著抬頭對上那張臉,眼底寫滿絕望,下一刻巨大的刺激下他猛得一下跪倒地上,竟是對著安潯咚咚咚磕起頭來!
“小瞳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
“小瞳我錯了,你原諒我…原諒我!不要走…不要!”
他語無倫次。
那個樣子看著要多丟人有多丟人!
宋靈韻氣急敗壞衝過去,死命拽安建邦的胳膊:“起來,你快起來,那是你女兒,是你女兒!”
她憤怒吼出口的下一刻,安建邦忽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白沫,像只牲畜一樣到底,渾身抽搐起來!
這一天,安家丟了很大的臉。
有人看不下去了,有人害怕,很多人都逃走了。
盯著發病的安建邦,安潯“嚇得”杵在原地,不遠處,安淮安濛呆愣一秒,不知懷著怎樣的心情,急忙跑了過來。
這一刻,似只有真正家人,才會圍繞在他身邊。
安建邦終於如願以償,實現了他演講稿裡最感人的畫面。
身後是一片紛亂,四處都是嘈雜,一切都像已經完結。
雜亂間,不知是誰突然遠遠尖叫了一聲,隨後一個小小的人影一下撥開人群,哭著衝了過來!
“爸爸,爸爸你怎麼了?!”
嚷著這一句驚世駭俗的稱呼,在餘下所有人驚懼的目光中,那火球一樣的小姑娘猛地撲到安建邦身上,低頭就開始嚎啕大哭!
剛剛蹲下的安濛觸電般彈起來。
安淮,安潯,安濛,那一日他們三個均是一身黑,像那樣呆愣著圍繞在安建邦四周的時候,就像參加葬禮一樣…
他們誰都沒有動。
唯獨撲在地上的那一個,哭得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