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藥物停了。
這些藥是剋制他的情緒的,精神病人有時候會無端失控暴走,給周圍的人帶去危險,但是他自覺自己情緒控制還不錯,不想再吃這種讓他整日昏昏沉沉卻又無法真的睡著的藥了。
坐在窗前的時候,霍城眸光淡淡落在窗外某處。
那裡有云有樹,偶爾看得到螞蟻一樣的行人走過,經過的車輛也緩緩的,看著寧靜祥和。
這樣貼近生活的景物能讓他心生安寧,陳醫生曾經建議他多出去走動,多和外界接觸,他的病症顯然越是自我封閉越糟糕。
只是他卻仍舊選擇了自己一個人待著,像個旁觀者遠遠觀望著這些,並沒有真正邁出房間一步。
他沒有去見安潯,也沒有直接跟她交流,每晚聽著她的琴聲的時候他偶爾會想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只是每一天他都沒有得到答案。
於是他依舊選擇了迴避。
慢慢的他也覺得這樣的生活似乎挺好。
不必再去猜忌,也無需逼迫自己,他享受難得的寧靜,畢竟突然讓他去面對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沒有自信自己應付得了她的反應或給予合適的回應,他最近似乎更加沉悶了,卻又不想再做出冷冰冰的姿態來。
房門外適時傳來鎖孔的輕動聲。
每天這個時候安潯吃過飯都會午睡,顧三則會從風華給他訂餐回來。
其實他胃口一直不好,卻也知道吃飯的重要性,他努力每天每樣東西都吃一點,確保身體機能至少能正常運作。
門被推開的時候霍城沒回頭。
他看見不遠處小區的一顆香樟樹上停了一直長著橙色肚皮的鳥。
這樣的鳥在冬季很少見,讓他模糊想起那個被丟在床下的抱枕,那抹顏色看著那樣鮮豔,綠葉間像團跳躍的火焰,只是一閃那隻小鳥又飛了起來,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
然後霍城就聞到了身後一陣不同以往的香氣。
熱騰騰的,有些濃郁,他恍然回頭,就在窗格子格出的那片陽光裡看到了端著盤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