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這一次不需要魑的人介入。從今日起我不在是魑的零一,我已經庇護不了魑,也不用大家再為我賣命。”
話落山崎雲微微詫異抬起頭來。
他這是要徹底脫離組織,並將首領之位一併交出的意思。
詫異過後山崎雲很快又恢復了常態,如今霍城的狀況的確已經不適合再擔當魑的首領,只會給整個組織帶來災難。
只是他一旦脫離就會把自己放到更加危險的位置,連魑都失去他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帶著個女人成為眾矢之的,他們的將來可不是僅僅一句不好走就可以涵蓋的東西。
當然,山崎雲想,今晚霍城隻身去赴這場邀約,能活著回來的機率本就幾近為零。
只是他可能不去麼?
呵呵,當然不可能。
事關那個女人的時候,他根本沒有理智可言,哪怕只有千萬分之一的機率那個女人被抓去做了人質,他就百分之百會去以身犯險!
這就是零一,她很佩服他的勇氣和毅力,只是惋惜他把所有的勇氣和毅力都用在了不值得的地方。
他這一世本有多麼好的前程,無人能及的實力,旁人趕不上的心智,年紀輕輕就掌控世界第一殺手組,如果他願意還能坐擁臨江義信和日本山田組,將事業進一步做大。
只是他卻把這一切都親手葬送了,僅僅只為追逐一場虛無縹緲的愛情。
他捨棄這一切太過草率,歸根到底他實在不是個做大事的人,心裡只裝得下兒女私情這點東西,讓山崎雲嘆息,又無比遺憾。
霍城淺淡的聲線再次從前方傳來。
“雲姐,這一次不是命令,我希望在你離開前能幫我最後一個忙。”
他自雨中轉過身,一襲黑衣都緊緊貼覆在身上,顯得整個人更加蒼白修長,那孤單的一隻獨眼揹著幽幽火望過來,染上最沉最寂寥的黑暗。
“你和我一起去對方指定的地點,替我守在通往那裡的必經之路上。”
“如果之後安潯來了,你答應我,盡你所能一定幫我攔住她!”
——
這一夜的臨江,入夜時分一場傾盆大雨從市郊一直下到城區,毫無預警豆大的雨點就從黑暗天際間砸落下來,打在夜歸的行人頭頂,很快就變成一片密集的雨點,打溼了衣衫,惹得大家抱著腦袋戴起兜帽自街頭狂奔而過,心中暗暗咒罵從來沒準過的天氣預報。
臨江以東臨著海。
冬夜的海洋漆黑冰冷,一眼望去只能從船頭的燈光中看到前方海浪滾滾,其餘便是一片漆黑,讓人莫名心生恐懼。
一艘快艇開過寬廣海域,在後方拖出長長白浪,快艇上坐著幾個黑衣人,厚厚的雨衣帽子遮擋住了面容,快艇的速度讓雨水都變成了刮在臉上的冰刀,好在快到目的地的時候突然開過了那片蓄雨的烏雲,前方竟是半點雨水都沒有了,天際間黑雲散開,隱隱現出後方清冷的月來。
寬廣的地界就是容易出現這樣的奇景,東邊下雨西邊晴,床上的幾人都摘下了雨衣,其中一人還細心的彎腰下去拉開了船底一個黑色袋子的拉鍊,將空氣放進去。
剛做好這些一抬頭,小艇前端突然像是撞上了什麼物體狠狠晃動了一下,整個船體都躍出了水面,劇烈的顛簸差一點將好幾人都甩出去,下一秒小艇砸回水面,濺起巨大浪花,他們運氣實在太好,以那樣的角度落地竟是沒有翻船,用力繞緊船體四周的繩索,幾人相視一眼均是長長鬆了口氣。
“特麼剛剛是什麼鬼東西?!”
坐在床尾的高大男人低斥一聲開口,北歐口音。
他的帽子在剛剛的顛簸中掉了,腦袋上濺了一捧水,溼漉漉的金髮貼在額頭顯出幾分滑稽。
“好像是魚。”
坐在船頭的男人頭也不回淡淡接話,同樣是英語卻有些含糊,他的黑髮也溼透了,從身形和髮色來看應該是亞洲人。
話落,船上所有人都坐直了,微微仰起頭來,所有人都聞到了前方的海域上飄來的血腥味。
他們都是殺手,自然對血的味道無比熟悉,那夾雜在海風中的腥味混合上海的鹹味變得愈發濃郁,像是什麼東西腐壞的氣味令人作嘔,他們仍在一路疾行,很快小艇的前燈範圍內就出現了一個小島,島上高高聳立著一座白色燈塔,島上被探照燈照得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他們循著那片光亮一路而去。
再進一步的時候,愈發濃烈的血腥味中,他們看見一夥人正站在燈塔前方的懸崖上,將一塊塊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