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釘死在了這座探照燈上,恐怕已經流乾了最後一滴血。
而那個男人正在趕來的路上,待到他上了船,遠遠的,探照燈的燈光打在海面上的時候,他會發覺那圓形的光斑內有一個十字形的影子。
不多久他就會認出她,認出那是他的女人!
看到他心愛的女人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模樣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忍得住,無論女人生死他一定會抱著最後一絲僥倖發了瘋趕來,而等他趕到,面對的將是一群世界頂尖殺手的圍獵,今晚這座鐵皮的燈塔,便是他們兩人的鐵棺材。。。
不,不對,想到這裡的時候屬下在心裡否定了自己的看法。
他們的夫人是不會讓這兩人在一起的,即便是死,她也絕對會把這兩人分開!
他不知道夫人會如何處理那男人的屍體,只是這個女人,他想起前一刻夫人下達指令的時候眼底倏然揚起的嗜血光芒,他想,夫人絕對不會給這個女人留下全屍!
之前不是有人在塔後的懸崖邊喂鯊魚麼?
如果這個女人的屍體也像那守塔老人一樣被切成幾大塊丟下懸崖去。。。
那名屬下被自己的想象激了個寒顫,緊接著前方傳來冰冷女聲:你們先下去,我一會兒就下來。”
身後幾名黑衣屬下都抬頭,得到這個指令有些猶豫不決,其中最年長的一個俯身低頭:“夫人,組長要求我們時刻保護夫人安全。。。”
“這裡只有我一個,還有這個快死的女人,能有什麼不安全?”
前方的女人忽然回過頭來,清冷的聲音瞬間拔高:“我要你們先下去,難道你們要違抗我的指令?呵,不過是藤本齊真養得一群狗,面對主人只需乖乖聽令就好!”
女人冷厲的聲線透出一抹瘋狂。
他們的夫人有些不正常,身體和心理上似乎都有問題,如何拿捏與她相處的分寸是很重要的事。
為首的男人遲疑兩秒微微俯身:“是,屬下們先去樓下等候,天氣寒冷,夫人不要逗留太久。”
話落男人揚手利落做出一個指示,帶著其餘幾人魚貫從冰冷的旋梯往樓下走去。
身披黑色斗篷的女人獨自站在四面透風的塔頂,直到最後一名黑衣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她終於動了,緩緩轉身,從懷裡摸出一個布包來。
布包攤開,裡頭竟是一把短小銳利的匕首,女人把匕首緊緊握在掌心,朝著前方的探照燈走去。
她步子很穩,走到距離探照燈一步遠的地方,止步揚起了手裡的刀。
探照燈還在旋轉,很快就轉到了她所在的位置,女人沒有動,將手中的刀尖穩穩對著前方,隨著探照燈的轉動上方釘死的女人跟著一起轉了過來,那刀尖正對著她腰腹的位置,呲啦一聲,那靜止的刀尖眼睜睜在女人的腹部劃出了一道血口,隨著探照燈轉動,那口子裡濺出一串血珠來!
那一刻黑斗篷下依稀傳出冰冷壓抑的笑聲!
那笑聲掩在風中,並不真切,很快身前巨大的探照燈已經轉過180度馬上就要再次轉回,這一次思索了兩秒,穩穩拿起手裡染血的匕首,斗篷女將刀尖比向了探照燈上女人低垂的頭顱!
噗——!
她的指尖傳來皮肉觸上刀尖微微受阻的觸感。
隨後那阻礙就被完全割裂,冰冷的刀鋒一瞬沿著低著頭的女人耳側的肌膚深切了下去,一刀就毀了那張豔麗明媚的臉!
那一刻並未死去的可憐女人似發出了一陣絕望的呻吟,整具僵硬的身體都在夜風中顫抖起來!
只是那壓抑在喉管深處的悲鳴無人能夠聽清,只會更加刺激身前癲狂的女人更加嗜血的神經!
鮮紅的血珠下一秒噴薄而出,飛濺上斗篷女漆黑的兜帽,甚至有一半濺到了她臉上。
這樣冰冷的夜裡鮮血的溫度是多麼灼燙,愣愣垂下眼,看清手中匕首上滿滿的血紅,斗篷女愣了幾秒,突然爆發一陣尖銳冷笑,笑著再次瘋狂揚起了手中尖刀!
……………
這座燈塔很大,共有三層,除了最下方的大廳和塔頂探照燈所在的位置,中間還隔出了一層區域。
那裡原先是守塔的老人居住和擺放物資的地方,如今也被清空,一個小時前燈塔大門關閉,所有抵達的殺手都被關在了這個鐵塔之內。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最先一批到達的已經足足等待了近五個小時,許多人都等不住了。
“零一真的會來麼?”
“他不會已經夾著尾巴逃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