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取中間最長的直徑削出來的,中間是看不到接縫的,這個工藝只有我們家有,而且也只有我們家有這麼大塊的木頭,現在市面上,您去別家看看,是很難找到和我們家一樣的品質的傢俱的。”
就著安潯開啟櫥櫃東看看西摸摸的當口,接待員站在一旁噼裡啪啦就是一大通。
安潯喜歡細節上精緻的東西,什麼床頭的雕花啦,櫃子的拐角啦,做得細緻的就容易招她歡喜,看過立櫃她又被接待員領著去看床頭的雕花,湊近了一副很懂行的樣子,研究那花瓣的文理。
“你們這個真是整塊木頭雕出來的?我怎麼覺得不太像啊,這個雕花不會是貼上去的吧。”安潯皺皺鼻子。
接待員賠著笑臉:“當然不是啦安小姐,您看雕花的接縫,和下面的床板完全是合為一體的,就是整板雕出來的。”
安潯卻不太信:“接縫你貼好之後再上兩層漆,我肉眼凡胎怎麼可能還看得出來合不合為一體?我倒是覺得這個紋路不連貫,你看這條黑線,到了這朵花突然就斷了,飛到上面去了,我看就是貼的。”
說完安潯毫不客氣扭頭就走了,唯餘下接待員傻愣愣杵在原地盯著那朵花,兩秒回頭訕訕一笑:“不是啊安小姐,我怎麼覺得那是樹結呢,所以才不連貫啊…”
接待員一邊叫著一邊追上前面安大小姐的腳步。
這個大小姐哦,真是人又美脾氣又嬌,常常一句話丟過來能噎死個人,果然美女都是難伺候的!要不是早知道這是一對金主她都要以為是沒錢買所以故意來挑刺的了!
想著接待員小跑兩步,繞過床尾的時候正好經過霍城身邊,打起精神抬頭對著他諂媚一笑。
“霍先生您家夫人真是會看,什麼東西她瞄一眼就知道,弄得我們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不然感覺都跟不上節奏了哈哈哈…就是不知道霍先生您有什麼喜好呢,比如說噴漆的顏色啊,雕花的款式啊…”
“沒有。”
清清淡淡兩個字直接打斷了接待員的殷勤,“你跟著她看就好。”
咳咳,這是他們兜了差不多快兩個小時這個霍先生開口說的第四句還是第五句話來著?一個挑剔一個冷淡,果然都是難纏的主!得,看來做主的還是前面那個嬌嬌美人兒安小姐,趕緊麻溜跟上去吧!
接待員屁顛顛跟上安潯腳步的時候,霍城也抬眼朝著那頭望去,看一身雪白外套的姑娘在深色的實木傢俱間穿梭,看著就像林間一隻靈動的小兔子。
安潯今天穿得很漂亮,外套是白色絨面的,內裡襯了一件寶藍色的小洋裝,短裙樣式,下面配了一雙長過腳踝的軟靴,長髮輕輕一束,高挑靚麗。
看著小丫頭不知道又在挑剔什麼了,嘟嘟囔囔指著一個地方拉著接待員看,弄得接待員磕磕巴巴眉頭都皺起來了,霍城只覺得好笑,突然想將這些畫面記錄下來。
他拿出手機,調出照相機對準前方的姑娘。
安潯買傢俱是樂趣,調戲招待員也是樂趣,鏡頭裡姑娘再次挑起秀氣的眉對著一個五斗櫃指指點點的時候霍城輕輕摁下拍照,這才發覺手機不知什麼時候調到了錄影功能,一下進入了拍攝模式。
他頓了頓,不動聲色拿著手機跟了上去。
“這個花太複雜了,看著頭疼…那個?那個邊角太粗礦了,話說你們有設計師麼,怎麼總是找不到一款設計和貼花都很滿意的啊?”
安潯故作嘆氣搖了搖頭。
其實今天接待他們的這個接待員小小個子圓圓的臉,有點點像黎曼曼挺好逗的,安潯跟她說話有一半都是故意逗她玩的;
果然她話落小姑娘就一本正經的告訴她,不是貼花,是雕花,整塊木板的雕花!
“而且我們有設計師的,我們設計師可是老闆專門從法國請回來的呢!”接待員小姑娘仰起脖子。
“呵,法國?這年頭隨便出國刷個盤子回來都敢說自己是留學生,鬼知道他在那邊唸的什麼,就這審美水平。”
鏡頭裡安潯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頤指氣使的走了。
身後接待員忍不住朝她瞪了瞪眼睛,絲毫沒有發覺安潯轉身的時候嘴角揚起的那抹壞笑,那漂亮紅色入眼,螢幕這邊霍城也跟著輕輕彎了彎嘴角。
“這套的床墊怎麼這麼硬?”
那一頭安潯又跑去禍害另一套傢俱了,渾身挫敗感的接待員耷拉著腦袋跟上去:“安小姐您不是看傢俱麼,又不關床墊的事…”
“誰說不關?那我不可以挑挑傢俱的同時看一下床墊了?還是你們這個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