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一些沒有大問題,這次能一起逃出來是好事。”
“嗯。”蘇洛跟著應承,這是安潯今晚第一次主動提到綁架案的事,她斟酌著是否要把道歉的話現在都說了,正猶豫安潯先開了口。
“後來你在一醫一直過不了心理測評,我估摸就是心理壓力太大了,是不是一直想著我的事你城哥的事,呵呵。”
安潯輕輕笑了笑,正好一碗西湖銀魚羹轉到面前,她執起湯勺給自己和蘇洛都盛了一碗,笑笑放到蘇洛手邊。
“你就是喜歡多心,肯定一直擔心我們的傷,然後覺得是你連累我們了吧。傻洛洛啊,你這個性格平時就很好,不過這次就吃苦頭了吧,一醫那幫老傢伙的測評和治療整個都又無趣又麻煩,結果你看你還配合了這麼久。”
她輕笑著調侃她,對上那雙淡淡望來了青黑墨瞳,看著那眼裡清澈又明淨的暖意,蘇洛突然說不出半句話來。
此刻她眼前的安潯看著那麼好那麼好。
她的傷像是已經痊癒了,她的笑容那麼美麗,她穿著漂亮的衣裙,再也不是當初地洞裡渾身是血的樣子,她甚至反過來安慰她,句句都在照顧她的情緒,安撫她的傷痛。
卻是隻有蘇洛知道,這樣的安潯看著,讓她有多想哭。
她不是傻,是真的愧疚,別人都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當時在山洞裡要不是安潯想把她推過了石門,她現在十有八九已經死在地底,哪有可能再出來和他們見面,有這樣聊天的機會道歉的機會?
要說傻,其實安潯和她城哥才傻,透過這件事她早看出來了,其實他們兩個才是他們這群人裡一直看護著大家為了大家犧牲付出的人。
這次綁架案裡什麼時候不是安潯處處護著她,她有不一樣的想法的時候也是她縱容她,最後那樣生死攸關的緊急情況更是她把生存的希望讓給她!
其實蘇洛最難受的是當時安潯看著她的眼神,對她說的那句話…
她那一眼裡為什麼那麼悲傷那麼苦澀,又那麼決絕那麼堅強,她為什麼要說她活下去會比她更值得?
那一幕,那句話,成為蘇洛之後的許多天裡每一夜午夜夢迴不斷重演的夢魘。
她在每一場夢裡大聲哭喊著,失去那樣的安潯,然後一回頭,看見她城哥滿臉是血,一隻眼血肉模糊,站在她身後的黑暗裡,悲痛的,冷冷的,望著她!
只是蘇洛知道這個疑問她可能永遠也得不到答案,安潯當時的心境,恐怕是她這一生都無法觸碰到的境地。
兩人相顧,一時無言,蘇洛的眼眶漸漸紅起來,“小潯…”她喃喃開口叫她一聲,卻又不知還能說些什麼,這樣的時候所有的歉意都是蒼白。
安潯笑了起來。
那笑容當真如同冬日的暖陽,明媚又溫柔,她笑著伸手輕輕理了理蘇洛額前的發。
這是安潯經常做的動作,對著她和曼曼,她就像個大姐姐一樣。
是了,小潯其實不單單是小潯,她還是辛藍…
蘇洛恍惚的記起來。
若是辛藍,的確比她和曼曼都大,還有一個妹妹。所以小潯才會是這樣麼,對著她們總是露出這樣微微寵溺又帶著安撫的笑容,蘇洛心底百感交集。
安潯覺得蘇洛是完全把她的多重身份,包括她在地下城殺人的事全部忘掉了。
或者說她不是忘記了,而是心裡被更重要的事完全佔據,亦或已經下了什麼決定。
怎樣都好,安潯最擅長的就是觀測人心,她察覺得到蘇洛現在對著她沒有半分敵意,甚至比以往更加依賴信任。
這個結果不是她事先料到的,卻是讓她此刻眸光愈發柔和起來,第一個揭穿並接受了她的身份的人麼,她以前從未想過會是蘇洛。
“行了,難得出來聚會不是該開開心心麼,你看你難不成還打算和我抱在一起抹抹眼淚擤擤鼻涕回憶一下之前的綁架案多麼嚇人多麼慘?”
安潯理順蘇洛眉角細碎的劉海,笑彎了眼睛:“好了,我們現在不是都好好的麼,我們都平安回來了,就徹底把那段過去忘記吧,你看我現在哪裡有不好,我和你城哥,我們都很好。”
說著安潯回頭輕輕望了霍城一眼,那眉目間輕柔的笑意引得霍城微微點頭。
她復而回頭談了談蘇洛的額頭,又拉起她的手,“所以你別再這麼一副苦兮兮的樣子了,否則不好的記憶我們大家怎麼能都忘掉?”
話都是這個理,卻是安潯說來特別有感染力。
蘇洛盯著安潯的眼,望進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