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自是一一都應了下來。
他們幾乎已經快要環遊世界了。
病房裡還有兩家產婦,年紀都比安潯看著大,兩家人默著聽這對小夫妻秀著恩愛,只嘆年輕就是好啊一雙璧人還得了一對雙胞胎,正羨慕的當口護士領著個護工過來,手術時間到了。
進產房之前兩隻交握的手還分不開。
最後還是安潯俯身湊到霍城耳邊,輕笑著勸了句才好。
她說:“割一刀而已,很快的,你乖乖等我啊…不是剛剛都已經約定了之後的春夏秋冬年年月月了麼,還有這麼多好日子等著我們,我怎麼捨得不回來?”
一句話落,像是她什麼都懂,又像只是尋常的安撫般輕柔。
霍城抬眼對上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眸,裡頭清潤的顏色,總是比他更多一分平和與堅強。
他心底最後一絲不安才消散,終於鬆開手。
…
“這一對小夫妻啊還真是粘,你們是不知道,剛剛推進來的時候那樣子,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手抓在一起拉都拉不開!我當時就想,我這難道是在拍偶像劇麼?!”
產婦推入產房前已經打過麻藥針,腰身以下的半麻,安潯躺在手術檯上,頭頂是明晃晃的手術燈,她閉著眼,其實旁邊人講話還是聽得見。
當然一臺手術醫生護士麻醉師,七嘴八舌一大堆人呢,誰能指望關在一間那麼小的房間裡不說話呢,安潯心裡撇了撇嘴,就當沒聽見好了。
高昂女聲說完,另一頭不知負責什麼的另一個女聲又插了嘴,說到底還是幾句調侃他們的話,末了有人總結了一句,那也是人這對小夫妻長得好,顏值雙高,否則哪輪得到給你們看偶像劇的效果,八點檔腦殘狗血劇還差不多!
話落哈哈起鬨,等到護士們都笑完了,準備工作大致就緒,終於有一道沉穩的女聲響起,讓大家各就各位,先上麻醉。
安潯這才鬆了口氣,只聽旁邊一陣金屬叮噹的響聲,她忽然感覺有點想睡,闔著眼,意識慢慢就有些朦朧起來。
另一頭霍城等在產房外。
手機響起的時候他正盯著產房門前的手術中幾個紅字發呆,一低頭看到陌生的號碼,點開那條簡訊,瞳孔驟然緊縮!
他幾乎是在同一刻猛得站起來,一抬頭死死朝著身前緊閉的手術室大門望去!
那一瞬用力過猛,便是捏緊手機的指節都泛白!
下一刻容不得他再猶豫,深深再將眼前的大門望上一眼,他忽然轉身朝著手術室反方向飛奔而去,驚得走廊上路過的護士和病人慌忙避讓,回過神後高聲咒罵!
一條簡訊,輕易便調虎離山,手術室門前再無一人…
內裡,方才還喧鬧的手術檯前鴉雀無聲,沒有調笑,沒有動靜,甚至連半個人影半點聲音都沒有。
本該圍繞在手術檯前進行手術的一個醫生三名護士,此刻早已全部倒在了手術室冰涼的地面上,旁邊金屬器械落了一地,唯有洩露的麻醉機管子裡呲呲冒出無色無味的氣體,這氣體可不是手術專用的,劑量濃烈了許多!
病床上閉著眼的產婦臉上罩著呼吸器,早已陷入深度昏迷。
絲毫感覺不到一個帶著防毒面具的男人緩緩脫下了身上的白大褂,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手術檯前!
——
安潯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整整八個多小時。
當然她自己並不清楚時間,只感覺做了深長一幕,醒來的時候渾身發冷,體內強力麻醉劑帶來不良反應,她在清醒的瞬間幾乎被一陣強烈的嘔吐感逼到喉管,拼命抬頭死死咬牙,才把這陣吐意強忍了下去!
醒來後安潯發覺自己被關在一個密閉的白色房間裡,除了她和一張椅子,什麼都沒有。
她被綁縛在椅子上,用來捆綁她的皮帶看著很高階。
她四周的牆面是金屬質感,不得不說光是看看都覺得很有些面熟。
安潯的目光在四周停留了一秒就回籠,房間裡太亮了,白熾燈點得如同白晝,刺得她眼眶生疼。
她還穿著手術室那身病號服,肚子也還大著,這一點讓安潯初醒時劇烈跳動的心稍微平復了一點,她努力感知孩子的動靜,在心裡默唸到第三聲寶寶動一個給媽媽看看的時候,肚子裡傳來了很輕很輕的搏動,三下,像是對她的回應。
她還活著,孩子也還活著。
安潯大大的鬆了口氣。
目前情勢這已經是她能期盼的最多了,安潯抬頭的時候,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