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一般了。
這些事情與琉璃沒有什麼相干,於是撇了臻華,任她與梁氏她們去了亭子裡賞花,想與浣華四處走走,哪知齊氏攜了浣華在側,竟然脫不開身,毓華又被聶氏喚了去與駱明珠的姐姐寧王側妃打招呼,於是只得順著御湖獨自觀景。
遊園的姑娘們因為沒有下人相隨,有些便就湊成了一處,有些便就與琉璃一樣,形單影隻的獨逛。因郭遐說過,遇到有親善的姑娘也可嘮一嘮,琉璃便觀察著有無合適的人。可大約因為有了永和宮與薛成月那一樁,即便是孤身的姑娘們見了她,也只是裝著沒見一樣走了,琉璃漸漸地也就打消了結交的心思,索性到了牡丹叢旁的一座敞軒底下賞起花來。
這裡樹下陽光正好,上方敞軒裡不知點的什麼香,香氣隨著飄動的簾幔溢位來,十分醉人。她摘了朵花插在髻上,背靠著梧桐樹,仰頭閉上眼,盡情地呼吸。
上方虛掩的鏤花窗後一個人正微鎖雙眉盯著樹下做吞吐狀的她,彷彿是森林裡的蓄勢待發的狼正盯著即將到手的獵物。半晌,他目光不移,略偏頭往屋裡一點,低沉而緩慢地問道:“你確定,就是她?”
陸詔走過來,負手同望過去,以著無比肯定的語氣:“就是她,無疑。”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她就是徐慎的外孫女?”
看了片刻,他又看向陸詔。
☆、176 我殺了你!
陸詔道:“你還記得當初太傅說過,徐慎曾給宜泰公主寫過一首詩,叫做《琉璃》麼?那是徐慎杜撰出來的一個貞烈美人,詩中說她聰黠,沉著勇敢,豁達爽朗,當時是做為臨別詩送給宜泰公主的,可是直到前兩年公主才說出這首詩來。而這個丫頭的閨名,就叫做琉璃。”
那人聽後眉頭微動,但片刻後他仍道:“也許是巧合也未定。”
陸詔白了他一眼,再道:“我若告訴你,她的正經名字叫做懿貞,你興許就不會覺得是巧合了。”
“懿貞?”
那人驀地回過頭來,目光裡帶著兩分錯愕。
“好不容易進宮開開眼界,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兒?”
這時候敞軒那頭忽然走出來一個人,負著雙手,帶著絲頑皮走到樹下琉璃的面前說道。
琉璃連忙睜開眼,扭頭看去,隨即歡快地跳起來:“是你?”
陸詔看清了那人面容,也不由得緊皺起雙眉:“睿兒?!”
“當然是我。要不然還能有誰?”杜睿拈去她髮絲上沾著一片落葉,揚著唇,看著她,又故意板起臉來:“你竟敢跑到這種偏僻的地方呆這麼久?這宮裡不比外頭,稍不小心就會被人抓柄。你不要以為你不是衝著指婚來的就不放在心上,我聽說先前你跟餘家那兩位姑娘鬧了不愉快,你也不防著她們對你背地裡做些什麼。”
琉璃聽他說到這個,心底裡一驚,合著連他都知道這個了?敢情那餘家姐妹還四散傳播來著?當下便有些怔怔地。杜睿看她這麼不語,以為她害怕,深悔把話說重了。於是又輕聲安慰道:“不要緊,我只是說以防萬一,你選的這個地方沒什麼人來,再說在這裡看看花賞賞景也沒什麼打緊。縱然有人想搗鬼,也還有我呢。”
琉璃知道他這是怕她心裡不痛快,自己再糾結下去倒不好了,於是點點頭。微笑把話岔開:“多謝你。每回都讓你替我解圍,真是不好意思。是了,我方才在宮宴上見到長公主殿下,真真是讓人打心裡尊敬。”
杜睿聽得她提起這個。兩眼忽然亮起來:“哦?那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琉璃搖搖頭:“沒有,我只是遠遠地看到。殿下是何等尊貴之人,我又是何等卑微之人,怎生能輕易靠近,與她老人家說話。”
“什麼尊貴卑微,我可不信這個!”杜睿忿忿地道,忽然忍不住又抿嘴笑起,看向她道:“她要是見著你,一定會喜歡你的。”
琉璃頓了頓。笑道:“那可不一定。殿下喜歡的是毓華那樣的姑娘。不過若當真有機會能就近瞻仰殿下的風采。也是我一生的榮幸。”
杜睿看著她,笑而不語。
琉璃被他瞧得有些臉紅,故作無事的撇過臉去。
“琉璃……”
“琉璃!”
杜睿才要開口說什麼,忽然通道那頭傳來了一聲呼喚。琉璃抬頭看去,竟是毓華往這裡來了。頓時回頭去看杜睿。杜睿知道她不想毓華撞見自己,便道:“我不便與她相見,就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些。”
等琉璃目送他消失在敞軒後,毓華就已經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