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 賈政是懵逼的。在今天之前; 賈政一直自我感覺非常良好。他腦子比大哥好使,他讀書比大哥強,他大哥不過是佔了嫡長,要是擇優擇賢,家裡的爵位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可當他從侄子和侄女的眼中看到那明晃晃的同情時; 差點就直接炸毛了。
他怎麼就一事無成了?
他怎麼就嫉妒侄子?
他……
爹,您是我的親爹嗎?
當然是親的,若不是親的。就以賈代善對賈政的嫌棄; 沒直接塞茅廁裡都是害怕弄堵了下水。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唉,哥; 有二叔的前車之鑑; 你以後萬不可懈怠,知道嗎?”
有一種事情叫落井下石。顯然在這個非常尷尬的場面裡,就有人以小賣小; 想要將賈政的臉皮都扒下來。
賈政是排在賈母和王夫人之後最讓賈璉憎恨的人; 剛剛賈政又在他身上找了一番存在感。若不是賈小妞見事不好; 悄悄的跑回去搬救兵; 說不定今天賈璉這頓訓斥就白捱了,最害怕的是賈政若是想要再效仿一下賈代善; 想要幫著賈赦教導一下賈璉,等到那個時候吃了虧也是白吃了。
“妹妹放心,哥知道的。一定不會讓祖父失望; 墜了咱們家的家風。”
“嗯,這樣才乖。對不對,祖父?”
坐在賈代善的懷裡,賈小妞雙手捧著賈代善的臉,問得好不可愛。
明知道心肝在使壞,賈代善用眼角餘光描了一眼臉成豬肝色的二兒子,心眼偏到了極致,“對,對,我們妞說的對極了。老二呀,你以後除了讀書沒事的時候也多練練身手。不求你真的能以武出仕,只求著別在被人抬出考場了。”因著這事,老子差點讓那幫子老傢伙笑話死。
賈政面上一窒,剛剛升起來的惱火也被老爹一巴掌拍滅了,握了握手上的裝逼神器,賈政訕訕的說道,“也就那麼一次。”
“哼,敢情你還嫌少了?”嫌棄的看了一眼賈政手上的扇子,“竟學那些窮酸書生的作派。”這都入秋了,還拿著把破扇子,老二這點最讓他看不上。
窮酸書生詹光、單聘仁:……
在言語上打擊了一把二兒子,賈代善便抱著賈不妞,領著賈璉走了。走的同時還特別看了一眼二兒子和詹光和單聘仁一眼。
清客這種人,在賈代善看來就是個蹭吃陪聊陪玩的。但最基本的東西卻必須知道。哪怕他兒子說的再對,也輪不到他們說他賈家的小爺。
什麼玩意~
剛剛那一眼的指示賈代善已經給賈政了。若是他明天之前將這二人打發走了,那凡事都還好說。要是沒有,老子就先打他一頓,然後替他將人攆了。
本老太爺的孫子也是這幫人趨炎附和的工具?
哼,他就是辣麼不講道理,腫麼滴吧。
╮(╯▽╰)╭
能怎麼樣,他那一眼算是給了瞎子。賈政壓根就沒有看明白他爹啥意思,轉過頭還一副禮賢下士的給詹光和單聘仁賠了一回禮,又道了一回歉。
到底人家能叫沾光和擅騙人這種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名字的人,都有些個優於其他人的長處,兩人已經看明白了賈代善的意思。雖然也知道榮國府實際上也已經內分家了。可到底是不敢多呆了。
二人面上一副受到了侮辱的樣子,第二天就跟賈政請辭離開了。賈政苦留不得,還特麼屁顛顛的送了兩包銀子做盤纏。
賈代善聽說後,將自己關在書房老半天。然後長嘆了一口氣,換了身出門的衣服準備進宮去。
先進宮問問老大媳婦的事,然後再將之前一直耽誤的事情辦了。等到老大成了親,他再去江南那邊看看閨女。要是江南那邊情況比京城好,那他就想辦法將閨女和女婿都留在江南。要是江南那邊還不如京城這裡,那就想辦法疏通關係,將女婿調回京城。
女婿聰明,書讀的好,官也做得不錯。有女婿在京城,他也能放些心。不用時刻擔心自家兩個蠢出奇跡的兒子被人賣了還幫著人倒數錢。
賈代善算是當今的寵臣,在加上退得很及時,所以在當今那裡還挺有臉面。進宮時並沒有花多少時間便見到了當今,一番行禮問安,賈代善便問起了賈赦的婚事。
當今見賈代善今兒進宮來,便知道差不多要問這件事情。真聽他問出來,當今只是伸手指了指他,搖頭笑道,“朕就知道你要是沒事求朕再不肯進宮來。今兒怎麼沒將你那心肝似的小孫女一起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