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斌明面上依舊應付著羅郡君,藉著她的勢在京中游走,結識諸多有用之人,一邊又在私下打聽著景豫郡主的事兒。他自以為做的足夠隱秘,能瞞得住羅郡君,卻沒想到,瞞不住楚清和。
再見面的時候,朱承瑾與靖平侯夫人商量著該給白瀲灩送些什麼禮物,靖平侯夫人早就看出兒子有話要說,找了個理由便出去了。楚清和這才得以問道:“郡主可否知道,顧斌此人。”
“知道,不就是羅郡君的那位‘表弟’嗎,你怎麼知道的他?”朱承瑾頗為疑惑,楚清和素來不怎麼關注這些事兒,尤其是顧斌此人身份尷尬,“我不喜歡此人,心術不正。”
楚清和頗為認同的點頭,在他看來,一個男人事無鉅細的打聽一個女子,無論是為名為利,或者是為了自己的私心,還如此不懂遮掩,都算是心術不正了。
“他近日總在打聽郡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還是需要注意一下此人。皇后病重,宮中頗為混亂,這些日子盯在你身上的並非此人一人,太子公主皆在深宮,你倒是更容易被有心人注意。”若不是楚清和擋下來,光靠朱承瑾應付還有些吃力,但是楚清和一字未提,只是顧斌此人,雖說是個小商人,卻在這麼個時候打聽朱承瑾。被有心人抓住做文章的話,難免麻煩。
朱承瑾為彼此各斟了一杯茶,道:“只不過想借著我進京城的商行罷了,這種人太多了,往日裡只是進不得王府的大門。這人卻攀著羅盼與我見了一次面。我不喜歡此人,其實他攀附羅盼還沒什麼,女人攀附男人,男人借女人的勢,這都是旁人生存之道,無可厚非。可是他卻要飯嫌飯餿,這就是他的不對了。”
“京中商行,自從雪災一事後,一直以郡主的話為尊,聽說昨日還有兩個人為了送禮想要攔郡主的車架。”
“那邊不是送禮了,是送災。”
二人談笑,楚清和壓低聲音迅速說了句:“那二人是四皇子妃孃家聯絡上的。”
朱承瑾便知道了,昨日她與瑞親王回來的路上,突然兩個人攔住車架,要送她首飾珠寶,當時百姓都在旁邊看著,這就是刻意抹黑朱承瑾了。百姓不免指指點點,看著那些翡翠瑪瑙,都忍不住一陣眼暈。
瑞親王在車上都來火了,掀開簾子道:“瞎嚷嚷什麼!本王的閨女,也看得上你們獻上來的這些珠寶?”
這二人沒料到瑞親王在,都有瞬間的慌亂,瑞親王恨恨道:“這二人光天化日向朝廷命官行賄,來人來人,快點送去九門提督那兒,看看這二人到底要做什麼!”
白瀲灩當時就道:“這是有人要壞你名聲。”
今日就被楚清和查了出來,“四皇子妃?”朱承瑾自打被林念笙陷害過一次,對這夫妻二人便成了朱承瑾嫌惡名單上的,“這些日子四皇子復了寵了,各路牛鬼蛇神就又搶著出來了,看樣子,只有四皇子不舒服了,我作為皇伯父給他們的護身符,才能過的舒坦一點兒。”
楚清和認同道:“好歹要平平安安大婚。”
他本意是指,白瀲灩過幾日大婚,朱承瑾沒空理會這些事兒,但是話一出口,滿堂便第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
楚世子這才想起來,再過不久他們便也要大婚了,面色坦然,只有耳朵尖微微染上一抹紅。
靖平侯夫人回來,就看見自己兒子彷彿恍恍惚惚的,直到出門吹了冷風,才緩過神來,與她這個做孃的說了幾句,就翻身上馬一騎絕塵而走。靖平侯夫人上了馬車,笑意還止不住,與身邊人道:“常說有了媳婦兒忘了娘,怎麼我看他著急郡主,這心裡還高興得很。”
“您這是愛重世子爺,郡主又賢良講理,愛屋及烏呢。若是您與郡主不合,豈不是世子爺中間受氣,兩邊不討好,外人看笑話嗎?”回話的是靖平侯夫人陪嫁過來的丫鬟,二十年也未嫁人,如今管著靖平侯夫人院子裡的事兒,尋常丫鬟都要尊一聲“付姑姑”。
“你呀,總是這麼說話,說進我心坎兒裡。”靖平侯夫人與付姑姑二人都是忍不住的喜上眉梢,“好了,還有不到不到一個月就要大婚了,我可得好好準備。”
付姑姑低聲道:“您好好準備,也架不住家裡人添亂,前些日子聽說,柳氏二小姐最近總是往老夫人那跑,想法兒整治郡主呢。”
“她們整治郡主?”靖平侯夫人眼神透著快意,“我當年嫁過來,收了老太太多少的氣,她偏心老二,我即使是侯府夫人,也得處處忍讓著柳氏。一是為了侯爺,我是兒媳,孃家是侯府,生下侯府嫡長子,也被柳氏壓制。但是老太太太猖狂了些,郡主還未嫁進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