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卻為林念笙準備了一道問題:“齊郡王妃對景豫的關懷,真是讓本宮感懷,只是一點。齊郡王妃今日又請清塵大師批算,想必內心更是信任大師勝過欽天監。本宮卻有一問,想請齊郡王妃解惑。”
林念笙連道不敢,道:“母后有話,兒媳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齊郡王妃,若是欽天監言辭與清塵大師所算結果不一,當信誰?”
林念笙從未想過這點,在她心裡,清塵就是“世外高人”,欽天監十拿九穩的結果,清塵又與她有淵源,怎麼也要與欽天監說出一樣的結果。周皇后此問,著實問的她心慌。
“兒媳舉薦清塵大師,自然信得大師。”
周皇后滿意一笑:“那好,本宮也信大師。只是如此,欽天監豈非學藝不精,或是刻意構陷郡主?其心可誅!”
林念笙額角劃過一滴冷汗,周皇后,太狠的心!太厲的眼!
欽天監賀大人,那是賀貴妃親親的一家人,父兄都在,不然怎麼能算出郡主奇差的命格。若是結果不一,要麼讓她承認自己信錯了人,那她往日什麼佛門淵源也都成了笑談,要麼就將賀家送出去。
林念笙此刻只能寄希望於清塵大師,畢竟她也求過清塵,而清塵說的那句話是,是什麼來著,對了!清塵當時說的是,“王妃放心便是,幫襯故人,本就是情分。雖說貧僧出家人六根清淨,但是大道無情,其上有情。”
林念笙心下平靜許多,垂首,“母后說的有道理。”本想坑害景豫,局勢卻一朝反轉,橫豎都成了她不對。
清塵唸了一聲佛號,“皇后娘娘,已有結果了。”
“結果如何?”不僅朱承瑾朱承清,林念笙才是最為關注的。
清塵在簾子後面,都能感覺林念笙灼灼目光,灼燒過紗簾,燒到了自己身上。
“欽天監所言,的確有所依據。郡主與聞家的確不合,”清塵此言一出,林念笙的心算是放下了。
見林念笙鬆了口氣,清塵緩緩而笑,“卻不是郡主的命格不好。正如郡主求籤萬物逢春,郡主此等八字,乃是上佳命格,生而皇親貴胄,一生雖有小小波折,卻不折損榮華。”
完了,林念笙又開始提心吊膽了。
周皇后道:“哦?大師何解?”
“聞家一族,古居西南。從祖宅,到如今家宅,全數選與西南方位。然,西南後天為坤,先天為巽,從堪輿學上說來,屬陰之地。”清塵所說的故人,可並非林念笙,自然不會再給林念笙面子,“若是隻看這點,郡主八字尊貴,然而不是至陽至剛,反被聞家所誤。當然,這只是貧僧一家之言,世上八字不和在一起的很多,總不能各家各人八字都是十分合適的,只是有調解之法,何須執著於此呢?”
太子笑道:“大師說的是,拘於命格,何其謬哉。”
何其謬哉!
周皇后道:“話雖這麼說,到底是欽天監不知何謂,妄下斷論!”
太子起身一躬:“兒子自會稟報父皇此事,母后還請萬萬別因此動怒。”
“這就去吧,就說齊郡王妃覺得欽天監為郡主所算之命格不準,特請清塵大師前來,這才得以瞭解真相。再問欽天監,哪有以聞家斷郡主命格道理!這是齊郡王妃所問,更是本宮所問!”周皇后將林念笙扯進泥潭,林念笙現在是哭都哭不出來。
清塵是林念笙請來的,重算八字,是林念笙提起的。
可真是賀貴妃的好兒媳,周皇后笑著看林念笙滿臉冷汗。關懷道:“怎麼臉色如此難看,快,召太醫來!”
太子去見皇上的時候,正巧皇帝正在看奏章。見太子來了,道:“怎麼這個時候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太子面見君父,自然先說正事,不急敘父子之情。
皇帝皺眉:“哦?齊郡王妃提出此事?”
“正是如此,”太子站著回話,“多虧了四皇嫂,若不然還真是委屈了景豫姐姐。”
太子又道:“堂堂欽天監,所正職是觀天象推節氣制曆法,誰給他們、誰命他們敢為景豫姐姐算命格,敢在尚未指婚之時給景豫姐姐與聞家推算!其心之狠險,還望父皇明鑑!”再論家法,“父皇,您與瑞親王叔,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待您是皇兄,為君為兄。您待他為臣弟,是臣是弟,此等情勢,不嚴懲欽天監,豈不讓瑞親王叔寒心。”
賀貴妃抬轎子,費盡心思找來的兒媳砸場。
把自己一家,欽天監姓賀官員全數弄得罷官。
賀氏外戚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