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瑾坐在旁邊一聽,合著瑞王的重點不在朱承冠玩男人,而是在**上面。
瑞親王又指著朱承宛罵道:“端雲罵你難不成罵錯了?你堂堂一個王府貴女,親事定好了,縣主的號你皇祖母也正在議,你偏要給這混賬作出這種事!”
端雲公主氣急了,罵朱承宛是老鴇子,還動了手,瑞王看著昔日疼寵的女兒臉上疤痕,一點憐惜之心都升不起來,“本王實在是……”
左看右看,手邊沒東西砸了,只能遷怒道:“景豫,你怎麼不說話!”
“父王要我說什麼?”朱承瑾眉眼一凜,瑞王立時慫了,“父王是要我說,您將丁氏母子寵愛太過,害他們不知天高地厚,還是要我說,是朱承宛不該為虎作倀,平白給王府惹人笑柄。笑話!人是她們自己丟的,面子是她們自己扔的!與我何干!”
瑞王忙道:“不是,本王的意思是……”斟酌半晌才繼續道,“皇兄聖旨已下,丁家現在已經沒了人,丁氏還是留在府裡,至於大公子……至於朱承冠,王府給他一些銀子,皇兄不准他立功封爵,也不準經商,我這個做父王的也不能就看著他去死。”
朱承瑾瞧著腕間玉鐲,心裡波瀾不驚,也不驚也不喜,他們倒黴完全是自己作死,朱承瑾除了覺得有些荒謬,也沒什麼多餘情緒。淡淡道:“咱們王府在江南有宅子,也有幾個鋪子,養……養一個人還是沒問題的。只是父王到底別做在明面兒上,不然定會有人說咱們王府不尊旨意陽奉陰違。皇伯父偏袒咱們是不錯,咱們也不能處處給皇伯父找麻煩不是。”
“至於丁氏,”朱承瑾說到這兒才抬眼看了丁氏一眼,丁氏與朱承冠都恨恨看著朱承瑾,彷彿一切都是朱承瑾害的他們母子一般,“暫且留在王府,一應規制禮儀,便特開一例,比庶妃低些,比尋常的妾室高些。”
要一個人死何其容易,可是隻要一死,她便沒了過錯。
而活人,總是會一錯再錯。
瑞王道:“母后說的沒錯,景豫就是心善,本王恨不得殺了你們這群敗類!”
“父王,還有宛姐姐……日後再說,先讓她將傷治了吧。”
朱承瑾將所有人都攆了下去,自己也要告退,瑞王滿懷愧疚,叫住了女兒。
“父王還有什麼事兒?”朱承瑾看瑞王滿臉慈父情懷,嚇的一抖。
瑞王道:“父王以前……對不住你。”
朱承瑾驚異道:“父王什麼意思,直說罷了,女兒不懂。”
“之前丁氏在我面前,多有挑撥之語,說你仗著宮裡寵愛,多次給她臉色看。我只說,你是小女兒脾氣,可是如今看來,丁氏陰狠,而你才是寬容大度。”瑞親王想起丁氏以前說的話,當時雖不在意,可是終究記在了心頭,如今再看女兒還願意放丁氏母子一馬,更覺得以前對丁氏寬容太過。
可是朱承瑾並不覺得瑞王這是要痛改前非,瑞王心腸軟,感情用事,現在一時是心疼朱承瑾了,可是日後會不會再“感情用事”,便不得而知了。
朱承瑾微微一笑,淡然自得,“父王放心吧,女兒無事。”
江南地界,朱承瑾的人馬塞外都有,何況富饒江南。
朱承冠去了江南,丁氏失了寵愛,朱承儒的世子之位,再沒有半分威脅。
瑞王嘆息:“宛兒也是,王氏去了,到底父女一場,雖說她不能再得封分位,但是嫁妝也不能太寒酸。”
“父王放心,嫁妝的事兒,王妃娘娘在操辦呢。”最近王府的事兒,多數都是荀王妃帶著兩個側妃一起辦理,秉公處置,也算步入正軌。
瑞親王隨口道:“是嗎,那我今晚便去看看王妃,也有段日子沒見她了。”
朱承宛臉上受傷,前來探望的第一人居然是朱承清。
“造化弄人吶姐姐,”朱承清臉上傷痕幾不可見,打扮的雖不是太奢華,仍可見精細用心,“我傷了臉,卻沒遂姐姐的意毀容。姐姐這被鞭子抽中了,可也要好好上藥,萬一臉毀了,忠勤伯家的公子,你也不一定嫁的成。”
“朱承清,你來看我的笑話,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津北侯府也不是那麼好進的,你以為津北侯夫人和公子發現不了你的惡毒之心?”朱承宛臉上剛敷上綠色藥末,顯得極為猙獰。
朱承清冷哼一聲:“惡毒之心?姐姐放心吧,你想壓著我、與我爭寵愛爭分位,我才害你呢,津北侯府沒害我,我又為何要惡毒?天下誰人願意,生來惡毒?”
朱承宛道:“你如今得意了,若不是你,我如何有今日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