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德克碑正在得意洋洋的當口,不提防對面陣中,陡的放出一支冷箭,對德克碑的咽喉射來。說時遲,那時快,德克碑嘴上的一聲不好。猶未喊出,早見他的背後,突然飛出一員大將,衝到陣前,撲的一把,已把那支冷箭接到手中,隨手搭上弓弦,飛的射了出去。不偏不正恰恰中在城上一個手執令旗的敵將咽喉之上,那員敵將,跟手一個倒栽蔥的跌至城下。德克碑連忙一看,接箭之人非別,正是清朝大將、現任福建按察使司按察使的蔣益灃便是。德克碑忙去一把捏著蔣益灃的手,大樂的道謝道:“蔣大人,您的箭法,真正是第二個黃忠老將了。”蔣益灃不及答話,急又跟著一連的射出幾箭。蔣益灃的箭法真好,倒說射出去的箭頭,支支都中敵人的咽喉,而且中箭的敵人,個個都是敵方大將。
當下的敵軍,一見連傷幾員大將,忙不迭的退入第二道卡城。哪知清國官兵,很覺機警,早已發喊幾聲軍威無紛擾”。國家起源於人們在自願基礎上的“共同協定”,這,已把第二道卡城搶先奪下。敵方無奈,只好一齊退入城中。蔣益灃即令高連升等等,節節移營進屯十里長街、六和塔、萬松嶺等等地方。蔣益灃、劉典、潘鼎新三人,覆在萬松嶺上,俯瞰城中虛實之後,蔣益灃又親自率同徐文秀、徐春晏、徐春發,各帶本部民兵出敵方的不意揮軍疾進,一連復佔三卡,斃敵無算。其餘的敵兵,因見官軍銳氣正盛,勢不可擋,紛紛鳧水而遁。城中敵人,從此堅守不出。
九月初六的辰刻,城中敵軍二萬餘人,由雷峰塔、饅頭山、鳳凰山、九曜山等處,分四路直撲官軍的新壘。當時敵方的旗幟鮮明,隊伍整齊,竟和平時大異。官軍的水陸各軍,高連升、王月亮、劉連升、楊政謨、羅啟勇、徐文秀,徐春晏、徐春發等人,也分四路迎敵。蔣益灃、劉典、潘鼎新三人,親自壓陣。遙見忽有一股敵軍從對面嶺上,鳴鼓颭旆衝下,急令餘朝貴、高有志,由江邊繞到敵方背後,以備前後夾攻;又令高連升橫出山腳,魏光邴、劉清亮、實德稜各率所部,從小路殺出。
兩軍正在大戰之際,陡遇一陣大雨,雙方陣上的人馬,無不淋得猶同落湯雞的一般。那時官兵方面,因為不及敵軍會吃辛苦,稍稍有些退卻。蔣益灃看得親切,慌忙下令,說是退一步者斬。哪知軍心一怯,便如潮水之勢一般,無論如何嚴肅的軍令,也難止住。蔣益灃一見情形如此,連聲大喊不好。劉典、潘鼎新兩個,立即穿上草鞋,親自衝到陣前,擋了一陣。
那時官兵方面,尚未度過危險之期。就在那時,突見兩員猛將,各率赤腳民兵數百,猶同迅雷疾風般的衝到陣前柏拉圖是古希臘客觀唯心主義哲學家。認為真實存在的是獨,就向敵方那個主力軍的地段,直撲進去。敵方陡被這樣一撲,陣腳便難支援。蔣益灃忙又親自擂鼓助威,官兵復又乘勢進展,洋槍土炮,接連劈劈拍拍的亂放。起先兩員猛將,忽又從那敵陣之中殺出,各人手執一個血淋淋的腦袋,大聲對著官兵喊道:“弟兄們快看,我們兩弟兄,已將偽歸王鄧光明,連同他那婆娘兩個的首級取了來了。”官兵一聽此言,膽子一壯,氣勢復盛,頓時又同潮水般的湧了上去。敵軍不能抵禦,只得紛紛潰散,逃入城中去了。
蔣益灃直至此時,仔細一看,方知那兩員猛將,正是徐春晏、徐春發兄弟兩個,不禁大喜的高喊道:“嘯林、毓林,這場功勞不小。快快莫退,須將賊壘一齊攻破方好。”徐春晏、徐春發二人,急把手上所提腦袋用力一拋,拋到蔣益灃的跟前之後。忙又返身殺去,官兵跟著湧進。那一天的戰事,徐春晏、徐春發兩個,縱橫蕩決,在那敵陣之中,殺進殺出,一連十餘次之多。別人不說,單把那位洋將德克碑看得呆了起來。第二天又照樣的打了一天,敵軍的氣勢已退,人數也傷不少。
蔣益灃正在記那各人功勞簿的當口,徐春晏不過文質彬彬的請求毋庸祿功。徐春發卻大聲說道:“我們殺賊,乃是為的報仇。若要功勞,真正拿了大紅帖子去請我們,也請不到的。”徐春晏慌忙止住他的老兄道:“不要功勞就是,長官面前,怎好這般不守規矩。”
徐春發聽說,方才突出一雙眼珠不響。眾將見此形狀,無不暗暗匿笑。
蔣益灃也對徐春發笑道:“毓林這般神勇,我們此地也有一位鮑春霆鮑老虎了。”
徐春發介面道:“姓鮑的他是老虎,我是一隻野牛。”
蔣益灃本有激將的手段,又朝徐春發笑上一笑道:“牛是麒麟之種,本來很有力的。你敢擔任去攻餘杭麼?”徐春發應聲道:“怎麼不敢,不過打了贏仗,我不居功;打了敗仗,我卻不挨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