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七天前,那場聲勢浩大,十里紅妝,民眾跪拜的婚禮還讓人在目。
新婚之期,駙馬納妾。
這其中要是沒什麼貓膩,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更多的人是惋惜。
清零美人,賣藝不賣身。
以往雖然不能一親芳澤,春風一度。但是,最起碼可以品茗聽琴,暢談人生。
以前的清零美人,是大家的。現在,清零美人成了當朝嫡駙馬的妾室。
任是他們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覬覦。
紀喬對自己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公主妻子,表示極大的無語。
他從來沒有見過,誰家的妻子厭惡丈夫出軌,反而不停的為他找女人。
想來想去,紀喬只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默璃的腦子不太正常。
默璃秉承著只要不玩死都可以的原則,對於紀喬跟那三個男人廝混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每當紀喬的傷勢好轉時,清零美人就要發揮作用了。
趁著空閒的時間,默璃見到了那個被她關了一段時間的女人。
當默璃看到那個女子的時候,真心覺得關禁閉還真是一個折磨人的好方法。
一朵盛開的牡丹,此時竟然蔫成了一根狗尾巴草,還是秋天快要枯死的那種。
“你恨本宮嗎?”默璃看著嘴唇乾裂,有些蒼白的女子,心下暗歎。
那些暗衛還真是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她吩咐把人關起來,又沒有吩咐剋扣吃食。
默璃覺得若是自己再遲想起幾天,這個女人怕是就要餓死在那間小房間裡了。
“恨?我這一生所有的恨都給了他一人。”
女子的嘴唇因為缺水,皸裂,露出絲絲鮮血。
默璃眨眨眼,為女子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那愛呢?”
默璃發誓,她真的是隨口一問。
因為幾天的時間,默璃派去的人已經大概弄清楚了紀喬的身份。
真沒想到,官府文書上簡簡單單登記著“紀喬,廬風人士,父母雙亡。”一句話的紀喬會有那樣一段複雜的背景。
“你去查了我?”女子的聲音有些淒厲,因為飲下一杯水,聲音也更大了些。
默璃皺皺眉,用得著這麼驚訝嗎?
其實,對於面前這個女子,默璃確實沒有太多好感。
勾引姐夫,殺害親姐,毒殺父母……
默璃絲毫不覺得這樣的人,哪裡值得她同情。
一切都打著真愛至上的名頭,為了一個已經成為自己姐夫的男人,殺害了所有至親的人。
到最後,發現這個自以為真愛的男人竟然在欺騙她。
因愛生恨,就要把這個男人除之後快。
彷彿這樣做,就能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也能夠讓被自己親手送上黃泉路的至親們安息。
對於這種情況,默璃只想說,醜人多作怪。
“紀喬?”
“不,或許我更應該叫你為紀杉。”
默璃不急不緩,抽出暗衛傳回來的訊息一字一句,讀道。
“紀杉,廬風人士,紀氏布莊嫡次女……”
“你說的紀喬應該是那位懷胎五月,然後被你推下河的嫡姐吧。”
默璃咂咂嘴,還真是人不可貌相,誰能想到面前這個柔柔弱弱,沉魚落雁的女子,竟然是那等能下狠手殺了全家的人。
“你能說說,你恨紀喬什麼嗎?”
“恨他背信棄義,言而無信,拋棄了你嗎?”
“要按本公主說,你最該恨的人應該是你自己。”
“因為一個男子的花言巧語,能殺害疼你愛你多年的親人,你還真是跟紀喬天生一對啊。”
只見那個女子詭異的笑了大笑了起來。
“你不懂,董郎的美好,只需一夜,便永生難忘。”
“我恨他,可是我也愛他。”
“就算他跟常人不一樣,我也一樣愛他。”
……
女子狀若瘋癲,說起話來前言不搭後語,混亂極了。
默璃的眼神晦澀難懂,看來,這個叫紀杉的女子知道紀喬的秘密。
只是不知道,紀喬為什麼會放過這個掌握了他大秘密的人。
不管怎麼樣,這個送上門來的把柄,她自然會好好利用。
“你求的其實是紀喬,而非權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