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舒,你怎麼會在這裡?”
在溫自在的印象中,任夜舒出行基本都是飛機,私家車,倒是很少見到對方會乘火車。
“溫爺爺,陳樂他,他……”
任夜舒淚眼模糊的,說道一半便已經泣不成聲。
溫自在當然不在意這些,更不關心陳樂是誰。
他在意的,僅僅只有,到底死了多少人。
在又問了幾遍之後,他終於確認,在爆炸之前,有人大喊之後,把所有人都給逼到這個車廂裡了。
所以,最後包廂裡確實只有兩個人。
兩個?
這算什麼。
這死亡率連事故都算不上,更別說去配他的故事了。
隨著車廂門被開啟,一行人也從車廂裡魚貫而出。
哪怕上一刻還被歹徒持,被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下,下一刻,他們也依然能頂著細雪,高高興興的出來看熱鬧。
看那熊熊燃燒的車廂。
看裡邊有沒有人。
看人被燒成什麼樣,來滿足下他們的好奇心。
火焰確實是個神奇的東西,它是美麗且閃耀的光芒,在黑夜中閃爍著令人炫目的神秘,虛幻且無法觸碰。
同時,它也帶著將一切吞噬殆盡的殘忍。
所有的東西,都會在火焰之中被毀滅,包括親情,肉體,思念,以及善良。
一群人就這麼圍在了車廂外,觀看著那燃燒的烈焰。
溫自還在那小聲的安慰著任夜舒。
“夜舒,別傷心了,是男朋友嗎,爺爺一定想辦法幫你救他,這事,我不會輕易算了的,爺爺一定為你討回公道,誰都逃不了干係……”
直到此時,他思考的,還是如何讓別人來承擔這事的責任,來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然而任夜舒只是哭泣著。
直到溫自在身後的那服務員打扮的人,湊到溫自在耳邊小聲說了兩句,溫自在才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這才發現,上方有一隻白色的大鳥,一直在一行人的頭頂,在高空來回盤旋著。
溫自在頓時冷笑一聲道,“是那傢伙的孫女,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在上邊觀察情形的,見到我居然也不下來打聲招呼,真是傲慢的傢伙。”
服務員打扮的人低著頭小聲說道,“實在是無禮,居然敢無視會長,一直在空中俯視,要把她打下來嗎?”
溫自在略一思索,擺擺手道,“算了,也沒什麼意義,隨她去吧,無非是個馬前卒,提前來偵察下情報。”
話音剛落,就發現一輛黑色轎車逼近。
在人群周圍停下了。
從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兩個身穿寬鬆毛呢大衣,戴著圓邊帽的人。
“來了。”
溫自在小聲說了句。
這火車的行進路線被改過,故意避開了一些重要地段,因為速度太快,定位也沒用,你也追不上,所以,也就在停的這會,才有人來。
兩人徑直來到溫自在身前,衝他示意了下獵人證件。
與之前陳樂見到的那兩個黃金級別的獵人不同,這兩人的證件上,是標著白金獵人紋章的。
“我們接到會長的命令,因為就在附近,馬上就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協助溫會長了,不過,看起來不需要我們了。”
“呵。”溫自在冷笑一聲道,“現在才來,之前幹什麼去了。”
男人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回道,“因為列車行蹤飄忽不定,我們也沒辦法第一時間跟上,而且,強行阻攔容易刺激劫匪,索性的是,沒什麼人員傷亡。”
“沒什麼人員傷亡,這種話你也說的出口!”
溫自在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指了指那燃燒的車廂,一臉憤慨道,“就在這裡,有兩個人被活活燒死了,你管這叫沒什麼人員傷亡嗎,人命不是數字,更不是你們逃避責任的藉口,這件事,我會追究到底,他們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怎麼知道我行蹤,又是怎麼帶炸藥上來的,這一切都是你們獵人公會的責任,你們逃不了干係!”
男人被溫自在的氣勢壓制了,低著頭有些慚愧道,“當然,這事確實是歸我們獵人管,出了這種事,我們有不可推卸的責……”
只是,男人的話沒說完,就被某人打斷。
“不勞溫會長費心了,我們好的很。”
這輕微的話語聲並不大,確是清楚的傳達到了溫自在,與他身前的獵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