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驚訝過後,趙統也是馬上把冰箱關上,大聲下令道,“找找那傢伙離開的線索,他沒地方去的,學校附近各個路口我都埋伏了人手,有看到馬上會通知我,他應該還在這附近。”
陳樂聽到這覺得差不多了,就悄悄離開了。
趙統說的基本沒錯,對方受傷了,出血了,應該沒辦法往人堆去。
去學校的方向,肯定會被人舉報。
如果自己是錢於彬的話,這時候最好的處理方案就是……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隊友支援。
是的,白麵鬼要找的是好幾個人,這說明那傢伙,還有隊友。
而且,據黑夜小姐所說,食人鬼能透過進食肉類恢復,透過吞食心臟,吸收別人的氣,變得更強大。
那麼,有肉的,能進補的地方就是……
陳樂把視線投注到了後邊遠處一片連綿的深山裡。
南邊是學校位置,東邊是偏曠野,稻田,往西往北都是深山,只有深山裡有動物,當然,都是溫馴的動物,供人採景用的。
理性考慮的話,與其往北跑,跟學校越拉越遠,-不如往西躲,方便學校的同伴趕過來就近支援。
想及此處,陳樂立即加快腳步朝著西方的山林跑去。
同時密切關注著周邊所有環境,看看哪裡有人踏過的跡象。
陳樂邊踩著泥土地飛奔,邊視線左右觀察,大約奔出1公里,終於在一棵樹上發現了一道淺淺的帶血的手印。
“就是這裡了。”
仔細觀察地面,依稀還是能看出有人踩踏過的痕跡。
陳樂這才放慢腳步,儘量不發出半點聲音的,朝著這腳印前進。
又復行出數百米,終於聽到了點奇怪的動靜。
他的耳邊響起了幾宣告顯的咀嚼聲,那是彷彿連骨帶肉一起嚼碎的清脆響聲。
順著聲音的方向過去,倒是終於看到了個人影。
此時已是傍晚,太陽在山的另一邊沉下,只有幾分暮靄的霞光在天際綻放。
而在這密林深處,就更顯得昏暗而深沉。
那本就昏暗的光芒幾乎無法透過茂密的枝葉,再加上現在已經是深冬,這無人的密林之中,空氣更是透著幾分肅殺與嚴寒的感覺。
刺骨的冰冷浸透著人的肌膚,彷彿連寒毛都在發顫。
而那透過空氣傳來的濃重的血腥味,就更刺激人的神經,讓陳樂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心道,好濃的味道。
順著聲音的源頭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有一個穿著休閒衫,運動長褲的男人,就這麼跪在地上,埋首在他身前的一隻鹿的屍體裡,彷彿野獸一般,在盡情的咀嚼著。
那隻鹿還沒死,四條腿還在顫動,一雙大眼睛裡飽含著求饒的懇切,嘴巴里還在發出微微的低吟。
不過也是氣若游絲,沒多少氣力了。
命運並沒有眷顧它,讓它在今天,終於沒能跑掉,成了別人的獵物。
它已經沒多少氣力,卻還在發出陣陣的紳吟聲。
陳樂順著那鹿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在它視線盡頭的幾十米處,在一處樹叢間,探著一個小鹿的腦袋。
對方看起來一副急切的樣子,伸腿探出草叢想過來。
不過又被這母鹿的聲音給嚇回去了。
一副焦急的,想過來,又不敢過來的模樣。
陳樂有點看明白了,那母鹿很可能是讓小鹿快跑,但小鹿不想放棄媽媽,一個人逃跑,一直在那猶豫著。
它雖然知道自己無能為力,卻還是很想過來救媽媽,但又馬上被媽媽喝退。
一副傷心而焦慮的表情,不斷的踢踏著小腿,來回踱著步。
此情此景著實令人心頭髮涼。
縱然是動物也好,畢竟也是血脈相連。
看著母鹿這樣被人生吃,陳樂的心頭也是升起一股惡寒與不忍。
“真是,太殘忍了!這就是,食人鬼嗎。”
那錢於彬顯然並沒有發現有不速之客的到來,還在那放肆的進食著,發出陣陣咬碎骨骼的聲音。
地上的鮮血已經流淌一地。
那母鹿也已經漸漸的不會動彈。
陳樂先是警惕的環顧四周,並未發現對方同伴的蹤跡。
手腕一轉,一柄小刀已然在手。
他就這麼貓著身子,不發出半點聲音的,一點點,一點點朝著錢於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