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有多久了。”許久,莫子昊才開口。然而這一開口,卻沒頭沒腦的像是要敘家常?
莫子昊自然不會是要跟他敘家常,這個杜仲心知肚明,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道:“算起來也有五六年了。”
“這麼久了啊。”莫子昊嘆口氣,端起手邊的茶杯,卻也不飲茶,就看著茶葉沉沉浮浮。
莫子昊晾著杜仲,初時還好,漸漸的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杜仲有些急了,“凌霄,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有道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說是也不是。”輕輕啜了口茶水,莫子昊輕飄飄地問杜仲道。
拿不準莫子昊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杜仲硬著頭皮杵在那,不說話。
莫子昊也沒指望他回答自己,等了一會兒,見他不說話,便又道:“兄弟如手足,但是兄弟有很多。女人如衣服,可初初是我唯一過冬的衣服。”頓了頓,眼角餘光瞥到門口一片淡藍色的衣角,莫子昊抿了抿唇,繼續道:“你向來聰慧,想來定然能明白我的意思。”
杜仲愣了愣,猶疑的看著莫子昊,眸光微閃,嘴唇張了張,最後卻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好自為之。”丟下這麼句話,莫子昊也不多留,徑自的便出了屋子,離開杜家。
待他一走,先前藏在門口的那抹淡藍色身影便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緊咬著下唇,面上一片沉鬱,眸光陰鷙,杜若怨毒的盯著莫子昊離去的方向。
她是你唯一過冬的衣服?我在你心裡,可有哪怕一丁點兒位置?明明我先認識的你,以前我們相處的那麼好,你的家人,我都一一討好,可是你卻娶了她。
她有什麼好的,沒得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粗魯潑辣,從不知體貼你,淨知道拖你後腿。原本我只道是皇命難違,可是,如今我卻看不清了,你為何讓大哥“好自為之”?或者,那句話,你是要同我說的?
你為什麼滿心滿眼都是她?你都看不到我嗎?我那麼喜歡你,在第一次見到你之前,只從父親嘴裡聽他說起你,我便喜歡上了你。
莫大哥,我一定,一定會成為你的新娘的。我會把她趕走,既然你一直站在原處不動,那就由我來走向你。距離那麼長,總有一個人要往前走,才能彼此靠近,不是嗎?
眸色轉為淺淡,目光漸漸變得柔和,眼睛裡沁著水色,波光粼粼的。杜若又恢復成往日裡那柔弱純良的模樣,彷彿方才在門口咬牙切齒的另有其人。
“大哥,不是說莫大哥來了?他人呢?”走進屋子裡,杜若輕聲問杜仲。
揉了揉發酸的眉骨,杜仲閉了閉雙眸,思量著該怎麼同杜若解釋。
杜若也不著急,就那麼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嘴唇緊抿,秀眉微皺。
沉默許久,杜仲才認真的看著杜若,緩緩道,“若兒,凌霄可能對我起了疑心了。”
“起疑心?大哥做了什麼?莫大哥起的什麼疑心?”杜若好似什麼都不知道,愣愣的看著杜仲。
想起方才莫子昊的話,杜仲舔了舔唇瓣,斟酌再三,最後還是遲疑的對杜若道:“若兒,算了吧。”
“大哥,你這說的什麼意思。”杜若依舊裝傻。
“若兒,凌霄說,女人如衣服,嫂夫人是他唯一過冬的衣服。我這樣說的話,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對著杜若,杜仲總是額外的有耐性。即便,知道她是在裝傻,也不願同她生氣。
眼眶立即就紅了,有淚水奪眶而出,杜若難過的看著杜仲,“所以呢,所以大哥就要食言了嗎?大哥不要再幫若兒了是嗎?”
“若兒,凌霄喜歡她,我能有什麼辦法呢。”語氣裡透著無奈,杜仲長嘆口氣。
“大哥,你說過會幫我的,我喜歡莫大哥,若是旁的人也就罷了,那個女人,她哪裡配得上莫大哥。”眼淚越來越多,杜若一邊流著淚,一邊昂著頭,希冀的看著杜仲。
……
將軍府。
采薇守在門口,一見著莫子昊,就趕忙把他請進去東廂,貼心的幫兩人把門帶上,站在門口傻樂。
她家小姐總算是開竅了,守得雲開見月明就是這個意思吧,一定要牢牢抓住將軍才行。
屋內,檀木製的圓桌上滿滿的擺著一桌子酒菜,林初曉著一身緋紅羅衫,青絲如瀑僅用一根同色的絲帶綁在腦後。安靜的立於桌旁,安然淺笑。
四目相對,林初曉不自覺的便紅了臉,眸子裡盈盈秋水波光粼粼,櫻唇輕啟,嬌嗔道:“你傻站在那做什麼,菜都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