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誰都行,皇上還能誇你忠心,如今卻不能這樣了。”
“所以這王爺當得還不如青衣衛——辦事兒不方便,還得常跟越王打交道。”
“不過我瞧這個越王妃倒膚淺得很,給個杆子就往上爬,實在不像是越王的行事作風。”謝璇想起越王妃那盛裝和越王的不給正眼,卻又覺得難以理解,“越王恐怕是看不上她的,卻又不加阻止,就不怕她捅婁子?”
韓玠搖頭,“捅了簍子,越王才有理由廢妃。”
說起這個,謝璇倒是想起來了,前世越王登基為帝,卻遲遲未立皇后,她在靖寧侯府的深宅大院裡,依稀聽說原來的越王府被一把大火少了個乾乾淨淨,連越王妃都沒能倖免。只是訊息無從證實,此時倒有些好奇,“那要是越王當了皇上,越王妃應當是跟後位無緣了?”
韓玠一怔,察覺話裡的試探,低頭瞧她。
謝璇就在他的臂彎裡,也正側頭,兩人目光相觸,各自都有些小心翼翼。
自那年在謝澹的住處嘗試著問過前世的事情後,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再提過——畢竟那些破碎的過往,並不是什麼太愉快的事情。新婚後的柔情蜜意裡,雖然常有夜半私語,也不曾提過那時的事情。
那個傷疤深深烙刻在彼此心頭,誰都不敢輕易碰觸。
而此時夏日雲影浮動,謝璇總算是有了些勇氣,決定從最微末的說起,“我記得那時越王登基,並未立後,只是不就久……越王妃當真沒當成皇后?”
“越王妃葬身大火,皇后另有其人。”韓玠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下,“不過這回換個人當皇帝,怎麼都不可能是越王,自然更沒越王妃什麼事。”
他像是在刻意迴避,不願意提從前的事情。
謝璇沉默了一下,稍稍踮起腳尖在韓玠唇上親了親,“皇后是誰?”
韓玠低頭瞧著她,卻未回答,只是道:“瞧如今皇上的意思,很看重思安。我是中途認回來的,就算沒有越王興風作浪,那些老臣也會說三道四,寧可把江山給襁褓裡的孩子,也未必願意給我。所以這皇后,我可不知道是誰。”
“玉玠哥哥!”謝璇嬌嗔,她原本就比韓玠小了七歲,自幼少受父親愛護,對韓玠有些依賴之心,撒起嬌來便格外順手,伸手環在了他的腰上,胸膛貼過去,仰著頭的時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全都是期盼,“你還是不肯說麼?”
“就那麼想聽?”韓玠抵不住她的眼神,將柔軟的腰肢揉進懷裡,低頭便吻了上去。
唇舌緩慢糾纏,像是就著春風在謝池上盪舟搖波,滿滿的全是溫柔繾綣。
謝璇說不出話來,“唔唔”的兩聲,想起窗戶還敞開著,連忙分神伸手想去關上,韓玠卻已經旋身離了窗戶,躲入內室的帷帳,將她摁在牆上。
糾纏著的吻漸漸令謝璇眼眸迷濛,想起從前的事情,心緒愈發難以自控。待韓玠的唇舌轉向臉頰耳垂的時候,她才軟著聲音道:“我就是好奇……怎麼偏偏是我們?像是天上砸了餡餅一樣,總覺得沒這個運氣。”
“我也不知道。”韓玠抬起頭,目光含笑,“不如咱們燒柱香問問?”
看來他還是不肯說。
謝璇默默的嘆了口氣。
韓玠漸漸的又忙碌了起來。
元靖帝一番大刀闊斧的整治,朝堂上下出了不少的官員空缺,越王漸漸就覺得疑惑起來——元靖帝已經處置了幾十名官員,其中一小半兒都是跟他有牽扯的,可隨後元靖帝又挑了幾個他推薦的人補上,還對他更加其中,甚至有官員建議請越王入主東宮的時候,元靖帝還表露出了讚許的態度,只是一直懸而未決。
這樣的進展自然是讓越王欣喜的——但凡名正言順的入了東宮,那他便能在元靖帝“駕崩”後名正言順的登基 。
只是同時,也有許多事情令他漸漸惶恐起來。
自巍城知府被元靖帝處置之後,他便換了另外一條線來運送銀錢,誰知道沒過多久,這條線便也悄無聲息的沒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巧合得過了頭,越王敏銳的發覺了不對。
然而近來正是元靖帝整治官吏的時候,青衣衛幾乎傾巢出動,作為協掌吏部的越王,更是被元靖帝明著監視了起來。
他並不敢擅動,只能等。
手頭斷了銀錢,有些事就無以為繼,他忽然發現了元靖帝可能在謀劃的事情,立時便以極隱秘的方式派人前去廊西。焦灼的等了許久,終於在八月底的時候,收到了秘密傳來的訊息——遠在廊西的庸郡王,六月裡去登山時不慎從斜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