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1 / 4)

謝璇讓她坐下,目光來回打量著溫百草,暗暗納罕。

她上輩子跟溫百草朝夕相處,走得極近,即便是那樣的關係下,溫百草也不曾吐露過她跟高誠的過去。此生她雖然將溫百草招攬到了身邊,到底相處的時間有限,彼此有信任而無親近,也不能貿然打探人家的私事,只好強壓好奇——上回她跟韓玠過來的時候,溫百草對高誠還是愛答不理的,結果如今就肯幫著高誠包紮了?

更匪夷所思的是高誠。

他可是青衣衛裡出了名的凶神惡煞、能忍耐打。據韓玠所言,平常受傷了連太醫都不叫,自己胡亂撒點藥粉了事,所以傷口癒合得不好,渾身上下全是傷疤。而今日,他竟然就那麼乖乖坐在椅上,被溫百草一句呵斥就沒敢動彈?

以高誠青衣衛指揮使的機敏,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已入院!必然是礙於溫百草的強令,才坐著不動,直到包紮完了才逃走。

最好笑的是,他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臉紅什麼啊!是窘迫於被窺頗溫柔的尷尬,還是他當時腦子裡在想別的事情?

謝璇記得當初她去找高誠的時候,他可是上來就把劍挑向她的脖頸,暗沉的夜色裡,那一身冷厲兇悍甚至不近人情的氣息叫人敬懼。而今日……那張漲紅的兇惡面孔在眼前晃來晃去,謝璇努力憋了半天,到底是沒忍住笑出聲來,險些被茶水嗆到。

溫百草默默的遞上帕子,臉頰竟也有些發熱,“王妃就當沒看見吧。”

“嗯,沒看見。是我忘了敲門,突兀打擾了。”謝璇嘴角抽動,盡力往正事上想,“眼看就要入夏,姐姐這邊都準備好了麼?”

“已經備好了,王妃難得過來,不如掌個眼?”

謝璇便不耽誤,跟溫百草去廂房裡細看。

回到信王府,謝璇便迫不及待的跟韓玠說了今日在紅螺巷的見聞,韓玠也覺得有趣,“高誠就那麼坐著,等包紮好了才走?”

“是啊,而且還紅著一張臉。其實溫姐姐都沒害臊呢,他居然……”謝璇搖頭笑了兩聲,“不過我瞧溫姐姐那神情,倒不像從前那樣對高大人冷淡了。我真好奇他們的故事,可惜不敢問。”

韓玠但笑不語,將一粒軟軟的丸子夾到謝璇碗裡。

用完了晚飯後散完步,韓玠並未陪著謝璇回屋,只囑咐謝璇早點休息,不要等他。

自成婚以後,韓玠這陣子頗為清閒,尋常都是帶著謝璇在王府裡散步一圈,夫妻倆便各自看書練字或者是下棋取樂。才成婚蜜裡調油的小夫妻,做什麼都是高興的。今兒他忽然忙起來,謝璇頗為詫異,猜得是有要事,便未多問。

暮春深夜,整個信王府都靜悄悄的,此處遠離鬧市,除了前廳還有燈火之外,整個後院都是黑漆漆的——今夜天色陰沉,烏雲遮月,若沒了燈籠取亮,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韓玠是走慣了夜路的,無需提燈映照,出了書房後屏退隨從,獨自到後院散心。至無人處時,才步履迅捷的穿梭過王府後院裡的山石花木,沒發出半點動靜。

到得蓮池邊賞景用的水榭,他緩了緩腳步,拂平衣袍,進入其中。

“拜見信王。”高誠已經在黑漆漆的水榭裡等著了。他身上是純黑色的夜行衣,高壯的身子隱藏在門扇背後,呼吸時也沒什麼動靜,要不是他自己出聲,韓玠都未必能發現他。

韓玠隨手關上屋門,淡聲道:“高大人回來得好快。”

“廊西之勢危急,不敢不晝夜趕路快馬加鞭。”

韓玠便笑道:“坐著說吧。已經見過父皇了?”

“奉皇命行事,回京後自然要先去覆命。”高誠聲音一頓,徐徐道:“果然如信王所料,皇上得知此事後惱怒異常,只是並未發作,吩咐我回家待命。之後宮中並無沒有點動靜,唯有首輔大人被召入宮中議事,出來時面色如常。”

“事涉庸郡王,父皇會比對誰都用心。那邊果真有寶藏?”

“在廊西最西邊的雲麓山裡,外面防備得極嚴,輕易難以進入。沒想到那種窮山惡水,竟會藏有寶藏,恐怕跟從前那些失散的軍隊有關。庸郡王偷偷取了多年,可真能隱忍。”

“他在廊西如同軟禁,數十年磨一劍,也是常情。看到裡面的情形了麼?”

高誠搖頭道:“進不去。”

“以高大人的武功,也難進入其中?”這一點倒是叫韓玠意外。

高誠便道:“雲麓山那一帶山勢非常險峻,且庸郡王做事周密,防範極嚴,能走的幾條路都設了崗哨,我怕打草驚蛇,未敢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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