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黑鷹將書房裡的一切都恢復原狀,再也看不出絲毫異樣時,他才恭敬的立於平睿身旁,伸出手在耳後摸索了片刻,慢慢地揭出了薄薄的一層人皮面具,人皮面具後面,霍然有著與阿星一模一樣的臉。
平睿輕敲桌沿的食指停了下來,淡聲道:“清除痕跡。”
“是,公子。”他開口,聲音也與阿星一模一樣。
平睿闔上眼,幽幽一嘆。
……
懷王府,宸院。
小李子看著顧依依走進來,面色很平淡,出口的語氣更是平淡。
“王爺讓你去花廳稍等。”
顧依依並不意外,而這也是她要的結果。
在花廳,她並沒有等太久,約莫一盞茶功夫,小李子推著坐著木製輪椅的懷王進來。
顧依依站起身,恭敬行禮:“妾見過王爺。”
懷王神情極為疏離:“起。”
顧依依垂斂著的頭慢慢的揚了起來,深凝視著眼前清俊至奇的男子,神情稍有恍惚。
挺過去年冬天發病後,雖然於今為止沒再繼續發病,但是他的身子骨卻愈發清瘦和虛弱了,可卻並不讓人覺得病弱,反而愈發顯的他的冷和傲,似一株白蓮,孤芳自芳,傲岸而遺世。
其實,這些日子的冷靜,她心裡早已經明白過來,他不需要她的感情,更不需要她的溫暖。
因為,他的溫暖和感情都已經有了寄託。
可是,這樣的他,卻讓她陷入了情劫走不出來,她是偏執的也是自私的,她已經毅無反顧的走上這條路了,不管前路是什麼結果在等著她,她都只能走到底。
不是沒有後退的路,而是她根本就不想後退,她固執的想往前走,哪怕撞的頭破血流,黯然神傷。
“妾身想和王爺單獨聊聊。”顧依依聲音溫和的甚至帶著點哀求。
懷王冷冷的掃了一眼顧依依,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小李子。
收到示意,小李子躬身退了出去。
花廳裡,只剩下兩人,無論是顧依依還是項清塵,她們進宸院,從來都是一個人,就連她們的貼身侍女都沒資格進入宸院。
如今正值春末時節,氣候不冷不熱,半敞開的窗外,風景獨好。
顧依依腳步輕移,在懷王的輪椅邊蹲了下來,仰頭看著他,眼神極力平靜,可仔細窺探,依然可以看出她內心的不平靜:“在表哥心裡,我就真的不值得表哥多看一眼嗎?”
懷王眸子涼薄的看著她,唇角卻揚起一抹淡的幾乎看不出的嘲弄。
顧依依唇色有些白,卻努力保持著她的平靜。
“就算表哥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