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越透徹,痛的也越深。
元無憂沉默的看著他。
以旁觀者來看待這件事情,她能理解顧太妃的心情和選擇,清官難斷家務事,不是指那件事物的本身,而是難斷事物背後的情感和付出與得到。
顧太妃最初是沒辦法選擇,等到後來,她有機會可以重新選擇的時候,卻因為顧家的牽絆,她不能選擇,只能承受骨肉分離之苦,保顧家昌盛,也保懷王的安全。
但站在他的角度來看……其實他的痛苦不比顧太妃少,因為他時刻要記著,自己能安然的活在這個世上,是因為自己的母親在受著痛苦。
但現在,顧太妃無視他的意願,以愛之名,強加於身,將他深埋在心裡的失望翻騰了出來。
在乎,所以才會失望,才會痛苦。
元無憂蹙眉,心情很是複雜,她大意了,沒有為他考慮充分?
“對不起,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吧?”這件事情因為他完全能應對,所以她沒有放在心上。而這些日子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投放在了戰事和如何勸降平睿上,對府裡的事情實在是疏忽了。
懷王看著她,笑了笑:“你打算如何處理?”
“我有把握勸服太妃不會再逼迫你。”她胸有成竹的道。
懷王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她,元無憂有些意外的挑眉,遲疑的出聲:“不會吧?”難不成他心裡有了決定?
懷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上次你借我的背,這次,我可以借你的背嗎?”
元無憂蹙眉,他一向在她面前都是透明的,可是現在他的情緒卻有些讓她捉摸不透。
元無憂沒出聲,卻側過身背對他,以行動告訴他,她的答案。
懷王靜默半晌,並沒有伸出手擁抱她,而是和她一樣,側過身,將臉頰輕輕的抵靠在她的背上,慢慢的閉上眼。
元無憂扭頭看他,微怔,心裡湧上一絲複雜,他看似無情,實則有情,對顧太妃,對顧家,對她。
眯了眯眼,她倒是小看了顧依依了。“你有沒有子嗣,絕對改變不了結局,到時候,我讓元氏宗親裡歲數小的全都弄過來,我們好好挑選。”
懷王輕闔著眼,沒出聲,安心的靠在她的背上似是睡著了。
“不準勉強,不準為難,記住,你就是你,就算是你生的兒子他也不會是你,不是你期盼得來的子嗣,沒有你愛的子嗣,也許到時候,我不一定會產生感情。”
懷王嘴角輕輕勾起,依然沒出聲。
“父王大人你知道的,要是萬一我和那虛擬弟弟合不來,不是他長大後除掉我,就是我送他去陪你。”
懷王上揚的嘴角弧度越來越大。
“所以啊,你心裡那所謂的犧牲愚想,給我這樣,這樣,揮散掉。”元無憂抬起一隻手,以手背在半空中揮散著,像趕著令人厭惡的蒼蠅似的。
懷王睜開眼,剛好看到她有趣的動作,噗哧一笑,眉宇間的鬱傷一掃而光,也只有她,認定了他就是他,沒任何人可以代替。
聽到他笑了,元無憂也笑了。
“我想,你肯定是不想讓我打溼你的背,所以才這樣卯著勁的恐嚇我。”懷王佯怒道。
元無憂扭頭,朝他咧嘴一笑,露出標準的八顆潔白的門牙:“以怨報德。”
懷王低笑出聲。
元無憂聳了聳背:“親愛的父王大人,你還要靠多久了?”
“不耐煩了是不是?”懷王平淡出聲,半闔的眼眸中卻著她看不到的寵溺柔情。
元無憂嘆氣:“又以怨報德了,我是為你著想啊,擔心你會累。”
“我不累。”說著不裡,卻離開她的背。
元無憂身體坐正回來,目光像上下掃視了一眼,見他眼中陰霾氣盡散,這才終於暗舒了一口氣。
懷王用下巴指了指被她隨意擱置一旁的畫卷,問道:“你都說此人滑不上手,他怎麼就願意表態了?”
元無憂目光落在畫上人像上:“他滑不上手,是因為他太聰明,聰明的人不需要說太多,只要亮出本事,征服他,就行。”
懷王挑眉:“意思就是你已經征服了他?”
元無憂笑的眯眼,修長完美的手指輕撫著精緻的下額,紅唇微微上揚,笑的老謀深算:“嚴格來說,不算征服,是合作,我能給他他想要的,而他,自然也能提供我想要的。”懷王面色微肅:“他還想要什麼?”平睿年紀輕輕,卻已經是貴為禁軍首領,護國少將軍,掌禁軍十萬鎮守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