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日過去了,待到兩國再起戰火時,公主情何以堪?又何去何從?公主的性子她很清楚,到時候公主除了以死明志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想到這裡,小豆哀痛的看向面色依然透出蒼白卻強裝笑顏的公主,未語淚先下,此刻,她只恨自己無能為力不能幫助公主。
周藍兒無血色的唇抿起一絲笑容:“傻丫頭,別再哭了,這一路哭來哭的還少嗎?”她不能流的淚都被小豆流乾了。
將公主尊駕迎入總兵府後,回到提督府的秦知煥面色凝重的進了書房,他的一干眾將見了都面面相覷起來。
眾人中唯一一位年輕最小,劍眉星目極為俊朗卻一身盔甲的少年微微皺起了眉,他看向緊閉的書房門聯想到京城傳來的訊息,倒是若有所思,看來爹是為了四堂兄才會如此。
天黑時分,傳來稟報,再看著進來的人後,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之後又都緊蹙了眉頭。
來人是秦恆,在場人都不陌生,他們雖然是下屬,可說句倚老賣老的話,他們都是看著他長大的叔伯。
秦恆的父親秦知燃是秦家長子,十五年前在這屏山邊關戰死,生有兩子,秦恆是次子,今年二十歲!
現在秦家作主的是秦恆的二叔,秦家老二秦知烽,左翼前鋒營統領,也就是數月任使臣出使楚國為太子提親的秦將軍,膝下兩子。
再就是秦家老三秦知煥,屏山邊關提督,護守周國國門,獨子秦憶生在屏山,長在屏山,今年十五歲!
秦恆的大哥也能夠獨擋一面,帶兵駐鎮。
秦恆則沒有帶兵,而是入駐禁軍護守京城安危,及冠之年已經是少將,卻沒想到……他此次他出現在邊關,不是送嫁將軍,而是作為公主近侍而來。
堂堂秦家二少將,他竟然甘願請命成為和親公主的近侍陪嫁而去楚國,這在秦家無疑是掀起了軒然大波,可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作何想法?
竟然同意了秦恆的請命,讓所有人都猜不透聖意。
“秦恆見過諸位將軍。”
“四哥,我爹已經在書房等你了。”秦憶笑著上前拱手道。
秦恆看著眼前挺拔的少年,沉默的面容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上一次他見到五堂弟還是七年前三嬸與五堂弟回京探望祖母,眨眼間,憶堂弟都已經長大成人了。
進到書房,秦知煥背對著門口站在兵器架上正在專注的擦拭著一把金環大刀。
秦恆看著這一幕,沉默的面容上更顯得沉默了。
“這把金環大刀是你爹留給我的最後遺物,看著它,我就想起了十五年前屏山關口那慘烈一戰,這麼多年來,我始終堅守著屏山城,就是暗暗在告訴自己,決不讓十五年前那一幕再次上演,決不會讓楚國兵將踏進我屏山關口一步。”而他的獨子之所以取名叫憶兒,就是時刻提醒他自己,他永生不會忘記十五年前那場大戰,大哥為了救他,死在了戰場上。
秦恆沒有出聲,眼神卻眷戀的望著那把大刀,他對爹的記憶並沒有太多,唯一有記憶的就是爹曾經手把手的教過他練金環大刀刀法……
“可是,三天後,屏山關口大開,讓楚賊堂而皇之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一想到這裡,三叔的心就隱隱作痛。”
秦知煥輕輕的把大刀重新放回到刀架上,迴轉頭看著秦恆,深嘆了一聲:“堂堂大周國,竟然需要一個柔弱的女子去犧牲,我們秦家世代為將,對朝廷對皇上忠心耿耿,只要楚賊敢進犯,我們秦家粉身碎骨都不怕,可是恆兒,這國家大事並非是如我們所想的那樣征戰沙場灑頭顱拋熱血這麼簡單的。”
秦恆低下頭:“三叔,恆兒明白的。”
秦知煥走上前,在他肩膀上拍動的力道並不重,卻有如千斤重擔拍在了秦恆的肩上。
“你心裡所想,不只是三叔明白,你二叔,你大哥都明白,所以我們雖然為你的決定感到擔憂,卻並不反對,因為有三叔在,有你二叔在,有你大哥在,君有我們盡忠,國,有我們護守。”
“三叔。”秦恆抬起頭,始終堅毅的眉眼終於有些動容。
“有君才有國,有國才有家,恆兒,楚賊的野心,昭然若揭,楚周兩國盟好不會太長,最長時間也恐怕超不過十年,我們秦家兒郎頂天立地,你想要守護昭平公主的心意,我們不反對,待到楚國起兵犯我大周時,你護著昭平公主迴歸國土。”
秦恆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恆兒任性,請三叔責罰。”
秦知煥閉上眼,關住眼裡的痛苦:“但凡有血性的男兒都不應該贊同讓一個女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