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的慘叫劃破了這座寒山的寂靜。
接著又有長劍扎進她的腿骨裡,化作冰刺釘在她的骨頭裡,讓她動彈不得。
顧奚亭懸在半空之中,衣袂被凜冽的寒風吹得獵獵作響,他冷眼看著地上的女人身形變換,又成了苗條的女人身形。
她抬眼望向他時,她眼裡明顯氤氳著一團黑氣。
“厲害啊亭哥!”什麼都還沒來得及乾的齊舒開始啪啪啪地鼓掌。
這才多少分鐘啊,就給人紮成刺蝟了。
旁邊的吃瓜群眾韓松元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然而這魔修的能力,卻不止於此。
只見她雙手撐在地上,忍著身體被冰刺穿透的巨大痛苦,黑氣朦朧暈散,她竟然硬生生地將冰刺全部拔除。
而後她一躍而起,黑色的氣流湧動,無數嘶叫著的小黑團從她身上湧出來,朝著顧奚亭三人襲來。
齊舒勉強閃躲,期間忍不住啊啊大叫,而旁邊的韓松元以劍相抵,看起來要比他輕鬆多了。
顧奚亭一個閃身,伸出右手時,深深插在地上的劍陣在一瞬間重新融合歸於一把,回到了他的手裡。
淡金色的光劃破湧動的黑氣,顧奚亭眉目冷冽,身上淡金色的光芒撲散開來,所有的嘶叫聲戛然而止。
那些看似無窮無盡,怎麼也打不完的小黑團全都在一瞬間化作了一撮撮青灰,落在地上時,滋滋聲響起,躥出了小火苗。
顧奚亭握緊手裡的劍,鋒刃直指那個女人而去。
氣流破開虛空,女人那一瞬間被強大的禁制束縛。
她瞪大雙眼,眼見著少年身形微閃,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劍刃就已經橫在了她的脖頸。
少年眉眼冷冽,戾氣橫生。
“說,你為什麼要殺周燁然?”齊舒拿著一把小匕首,開始審問。
被韓松元用特製繩索捆起來的女人此刻無力地倒在地上,那雙灰白的眼瞳卻一直緊盯著眼前的三個人,目光詭異陰沉。
顧奚亭伸出手指,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從他的指間竄出,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化作灼燒的火苗。
“……亭哥你要烤魔修吃嗎你?”齊舒嘶了一聲,表情有點難以言喻。
顧奚亭沒有搭理他,只是定定地看著那張年輕與蒼老並存的臉,“說話。”
她的手臂已經被灼燒掉一小塊皮肉。
魔修殺人越多,他們的面板就會變得越脆弱,即便魂靈越加強大,他們也仍然需要一副軀體。
因為他們早已是所有惡念貪婪的俘虜,如果沒有軀體,他們將無法再見陽光。
眼見著顧奚亭手指尖的火焰微閃,女人眼裡露出驚懼的神色。
“不要燒我的面板……不要……”她開始瘋了似的喊。
她病態般留戀似的目光停在自己細膩白皙的肌膚上。
顧奚亭也是尋著那枚花瓣的氣息來到這裡時,才知道,殺害周燁然的,原來是一個女魔修。
而這個女魔修,珍愛自己皮囊已經到了極為變態的地步。
可能是因為早年修習的功法不當,她的皮囊已開始漸漸腐蝕。
她的容顏,從少女到老嫗,只需要白天到黑夜的時間。
而人的氣血,則能助她維持短暫的青春。
為著這份短暫的青春,她漸漸沉迷於永無止境的殺人。
顧奚亭之前猜測過種種可能發生在周燁然身上的陰謀。
到這一夜,總算是揭開謎底了。
周燁然曾經偶然得到過一顆珠子,那是女魔修曾費盡心思得到,卻又在頃刻間弄丟的晶石。
那顆珠子可助她徹底褪去蒼老,永獲青春。
是她曾潛入天外之境,九死一生從霞蔭山裡帶出的神物。
可卻被她一時大意,弄丟了。
她尋了那顆珠子好幾年,才查到周燁然那裡。
但珠子已經不在他那兒了。
她原本不欲在有神明居住的潯城殺人,或許是因為惱恨,她還是動手了。
直到昨天,她才查到周雙雙的身上。
可她,已經沒有機會,再拿到那顆珠子了。
這一身殺孽,終是她要付出的代價。
女魔修死在了顧奚亭的手裡。
她的身體被他的狐火灼燒成了一抔青灰,魂靈破滅。
彼時,正陷在睡夢裡的周雙雙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什麼冰涼的東西劃了一下。
周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