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如何脫離人物,全然不懂,此時怎麼能如何處理得好?
不說他這樣剛入行的小演員,就連許多年長、經歷豐富的演員,也在人物角色的塑造中往往容易迷失方向,導致自己走的進去,走不出來。
石寶山親眼見過身旁數個好友陷入這種境地,當然不忍心再看著翟英俊身受這種痛苦。哪怕是何悅不拜託他,他也是不能冷眼旁觀,置身事外的。
當即,他就溫聲解釋起來,“英俊,你說你演戲想體驗不同的人生。可是,劇中人物的人生不光是一路鮮花綻放,更是可能遇到坎坷磨難,遭受各種不幸的。”
他的話,赫然點醒了翟英俊。
翟英俊原以為,演戲是一種光鮮亮麗的工作,電視上播出的一些偶像片愛情片,更是將所有人刻畫得幸福和美滿,讓他誤以為演戲體驗的必然是更好的人生。
但是,在真正上臺演出這部戲之後,他才恍然意識到,角色原來不光有幸福的,更有像“袁故”這樣不幸的。若是他堅持走這一條路,那麼當他再碰上“袁故”這樣的角色之時,將如何對待?
甚至,他能否邁得過心裡的坎,真正不在乎出演和他經歷相差無幾的人物?
一時間,翟英俊心下糾結,辨不清方向。
只聽石寶山繼續寬慰道:“英俊,你可知道,我們演戲最重要的就是兩個字——放和收。”
“放?”翟英俊下意識地隨著他的話重複了一遍,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石寶山點頭,耐心解釋,“放就是釋放,將你的情緒全部在角色身上釋放出來。你的開心,放大到人物身上十倍百倍,就會翻倍的變成更多的開心。你的不開心,放到悲情的人物身上全然釋放,就是將你自己的壓力和情緒全部都轉移到了角色身上,這就相當於一個器具。當你演完這個人物的時候,你所有悲歡已經透過角色釋放了出來,所以你的本心更應該輕鬆沒有負擔。”
這種說法,翟英俊時第一次聽到,不由豎起耳朵,聽得認真。
石寶山也不急著催促他,笑呵呵地等著他消化這一番話。“所以,袁故是你,又不是真的你。他只是你的一個□□,讓你消解壓力、擺脫負面情緒的一個□□。當你離開袁故的時候,你的痛苦和悲情已經全部釋放完,哪還有什麼負擔在身上?”
翟英俊的眼神驀然一深,望著石寶山說不出來話。許久,他才喃喃道:“真的嗎?”
一聽此話,石寶山忍不住敲了他的腦袋一下,“嘿,我在這一行混了多少年了,你一個小娃娃還懷疑我?”
這種親暱的動作一出,翟英俊不由咧開了嘴角,臉上真正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見他的情緒終於被紓解開,這一套所謂的理論被他接受,石寶山的心裡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將他提起來,說道:“好了,茶也喝完了,快回去演戲,這一次我對你的要求可是得更加高几分。”
翟英俊倒是沒了懼怕的心思,輕揚著笑容,踩著腳步出門,卻正好和扒門縫偷看的小禾撞了一個正著。
“哎喲!”
小禾捂著額頭,來不及喊痛,就拉住他道:“徒弟,你不喜歡演戲,那我們就回家。”他覷著翟英俊的神色,擔心他不開心。
卻沒想到,翟英俊竟是正色說道:“我要演戲。”
小禾被他堅定的目光看得呼吸一滯,回頭就撥通了薄言的電話。“爺爺,我也要拍戲!”他壯志凌雲地喊道。
薄言:“……不行。”
“為什麼?!”小禾不開心。
只聽薄言忽然低聲說,“你太胖了。”
小禾:“qaq壞爺爺!”
他放下點頭,憂傷地摸著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眉頭緊蹙。“姐姐,我真的胖了嗎?”
何悅聽到這話,回頭仔仔細細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啊。”
霎時間,小禾又開心了起來,就知道是爺爺故意騙他。卻想不到,何悅的下一句話徹底地將他打入了悲憤的深淵。
何悅莞爾笑道:“你一直都是這麼胖。”
小禾:“/(tot)/~~”再也不要理你們了!
他氣呼呼地跑到了一邊,然而等劇場排戲結束之時,何悅卻四處都找不到他的身影。立時,何悅的心裡就是一緊。她知道小禾不是不分輕重的人,不會故意躲起來讓別人擔心。
找不到他,只有一個原因,肯定是出了事!
何悅臉色冷了下來,迅速撥通了薄言的電話,卻想不到電話那頭竟然是一個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