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兒被她抱得悶得一身地汗,身上不舒服,整個人看起來都蔫蔫的。
黎氏還以為他是沒睡夠,便讓人抱下去,安置他睡午覺。
誰知,明哥兒一回了房間,頓時又來了精神。
沈月塵捧起他的小臉,揉了揉,親了親,她已經有好些日子沒和明哥兒在一起親近親近了。
明哥兒也是想她的,一雙小手環著她的胳膊,靜靜地坐著也不說話。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生了孩子的緣故,做了真真正正的母親。
明哥兒總覺得她的身上帶著一陣不可思議地暖香,清清淡淡的,似是花香,又似是乳香,說不清又道不明。
沈月塵見明哥兒緊緊地挨著自己,難得地乖巧,還以為他是有什麼話要說,可他卻一言不發,安靜得讓人有些意外。
沈月塵沉吟片刻,才道:“明哥兒,你有弟弟了,覺得開心嗎?”
明哥兒點頭“嗯”了一聲。
暄哥兒長得那麼可愛,誰見了都會喜歡的。
不過,明哥兒看他不僅僅只有可愛,更多地還是珍惜。
前世的他,也有一個弟弟,他是他最親最親的人。而這一世,他又有了一個弟弟,這樣的安排,讓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種關乎命運的小小情結。
想了片刻,明哥兒忽然輕聲地說了一句:“我喜歡弟弟,我會孃親一起好好照顧弟弟的。”
沈月塵聞言心裡暖暖的,只覺一陣窩心。
有了自己的骨肉是人生一大幸事。然而,不是親生又勝似親生的孩子,更加是來之不易。
暄哥兒是禮物,而明哥兒則是恩賜,都是一樣需要她好好珍惜一輩子的寶貝。
沈月塵覺得自己就像是經過了一陣漫長無邊的黑色夢魘,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黑霧漸漸散去,苦澀緩緩褪去,眼前只有暖融融的光芒,嘴裡也有苦心甘來的甜……
在朱錦堂養傷的日子裡,每天都離不得湯湯水水,光是藥湯就要每天三碗,一次不落地喝。
朱錦堂素來不喜歡喝藥,黎氏說了這是打小得來的毛病。
朱錦堂從小身子骨還算壯實,不愛生病,但每次害起病來,都是大病,害得黎氏從早到晚懸著一顆心,整日惶惶不安,設個怕他有個三長兩短的。
長大之後的朱錦堂,家裡家外地忙活,時常一出門就是大半年,身體練得更加硬實了,越發不愛生病了。
一碗湯藥喝下去,滿嘴都是苦味。
黎氏看著朱錦堂蹙眉的樣子,微微笑道:“要不,我讓丫鬟給你準備點蜜餞子什麼的?”
沈月塵聞言低頭一笑。
朱錦堂無奈道:“娘,兒子都多大了,還要什麼蜜餞……”
“那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兒。”黎氏搶在他之前先把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沈月塵抱著暄哥兒,有些忍不住了,輕輕地笑出聲來。
這幾乎都是朱錦堂的口頭禪了,難怪,黎氏也知道。
朱錦堂看了黎氏一眼,總覺得她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黎氏對他的照顧,一直都是無微不至的,但鮮少像這樣輕鬆地和自己說說笑笑。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吃顆蜜餞怎麼了?”黎氏說完,轉身吩咐丫鬟們去取。
等蜜餞盒子捧了過來,黎氏親子拿起一顆送到了兒子的嘴邊。
朱錦堂不想吃也得吃,一口蜜餞含下去,眉頭皺得比之前還緊了。
黎氏笑了笑道:“還和小時候一樣。”
沈月塵抱著暄哥兒,故意問道:“大爺小時候什麼樣兒?”
黎氏微微沉吟道:“懂事,孝順,聰明,小小年紀就老成得很,言行舉止就像個小大人似的。”
沈月塵聞言微微一笑,繼而望向朱錦堂道:“是啊,果然和現在一模一樣。”
朱錦堂見她也打趣也開始打趣自己,不免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聲。
這一咳嗽,沈月塵懷裡的暄哥兒便被吵醒了。
他皺起小臉,放聲哇哇大哭起來。
黎氏連忙起身,走到沈月塵的身邊,低頭看了看道:“你身上不方便,別折騰了,把孩子交給我,我去外面哄哄他就好了。”
沈月塵沒有拒絕,把暄哥兒交給了黎氏,眼神有些依依不捨地目送著她們去了外間。
朱錦堂見她捨不得,便道:“其實不用把暄兒送出去的。”
沈月塵淡淡道:“小孩子哭起來沒完沒了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