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哥哥?”謝青嵐狐疑,“肅哥哥如何了?”
“姑娘不知道?”雲舒也是狐疑,看了一眼傅淵,見他含著素日之中的笑容,目光落在書上,像是根本沒有聽這邊一樣,也是鬆了一口氣,“今日天未明,齊王世子就去往南疆了。”
謝青嵐瞪大了眼:“去南疆了?已去了?!”又有些惘然,“我原以為他要過上些日子才會去的,皇上催得這樣急麼?”
“我不知。”雲舒淡淡回應,“世子說請姑娘好好看顧自己就是了。”
謝青嵐頷首:“肅哥哥有心了。”又往椅背上一靠,“昨兒個洛陽侯府熱鬧得很吧?”
聽她問到洛陽侯府,傅淵也不打算繼續拿喬了,將書擱在案几上,撐著下巴,看著兩人。
“洛陽侯在權貴之中一向得人心,宋世子也是個年輕有為的。”雲舒一臉的平板無聲,“而趙姑娘在貴族之中名聲也一直很好,兩家結為親家,也是眾望所歸的事。”
“名聲很好?”想到趙蘊蓮居然敢拿陸貞訓要挾自己,謝青嵐就氣得不行,說話也愈發刻薄了,“宋馳如今,怕是在子嗣上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更別說他在那日裡被扔到了小倌館之中……”謝青嵐說著,想到那日宋馳的嘴臉,若非掠影一直盡忠職守護在自己身邊,只怕如今自己早就遭了道,還說什麼嫁給傅淵?一時心中也是深恨,“我總要收拾他的。”
雲舒對於她的話也沒有過多的接話,繼續說:“倒是越王昨兒個出了大風頭,揍了華陽長公主的親衛統領不說,又繞到了洛陽侯府吃了酒,出來便瞅見了睢陽侯世子,又是一頓好揍呢。”
謝青嵐笑彎了身子,又看向傅淵:“這人記仇的功力,與你倒像是師出同門。”但說到了越王,她又想到了昨夜又出了一把風頭的,華陽長公主。
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說起情敵還能那樣的談笑風生,除非她一點都不在乎那個男人。然而謝青嵐明擺著是在乎傅淵的,很在乎他。
“華陽長公主如何了?”
聽她提到劉瑤,雲舒的笑容之中多了一份說不出的鄙夷:“昨日姑爺命人將其綁了,又無處安置,索性扔在了柴房之中。等姑娘上了花轎去了,封鬱才得了訊息來領人。”
“封駙馬倒是個好性子。”謝青嵐還真是這樣認為的,換了自己是封鬱,早就一巴掌呼她了。就算是天家公主,也不帶這樣折騰的,誰受得了啊?
“封鬱並非是好性子。”傅淵忽的笑出聲來,淡淡的笑意在聲音中瀰漫,深邃的眸子能讓人沉下去,“不過是對劉瑤,他性子才那樣好的。”
對方若是自己深愛的女子,男人又怎會不將她呵護在手心中,只要她歡喜,就算她心中的那個人根本不是自己都可以。
從這方面來看,封鬱還真是個爛好人。然而劉瑤這人,根本不能慣,她原本就任性,再慣著,只能更任性了。
見謝青嵐似乎沉思,傅淵啟唇輕笑道:“最遲今日,一定會有訊息傳來,劉瑤這次,不被罰都說不過去了。”
也是,她鬧這場出來就算了,還被越王和那樣多的學子看到了,皇帝何等的要臉,就算皇帝不要臉了,這回端敏和齊王太妃都是聽說華陽長公主犯渾的,再怎麼,也不能再姑息。
就算劉家的閨女們都是天之驕女,但是這事,總會影響劉家聲譽,皇族還有那樣多未嫁的閨女們,難道真的不嫁了不成?
果不其然,當日午後,一道旨意傳來,華陽長公主重病,太后思女心切,將其挪入後宮之中養病。
名為養病,實則,劉尋也受不住這妹妹了,還是關起來,再鬧也是裡子裡鬧,別丟人現眼就行。
彼時謝青嵐正扒拉在傅淵懷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調戲他。她牙齒細密,像極了一扇扇小貝殼,就那樣輕咬著傅淵下巴,鬧了一會兒,被摁著深吻了一次,差點窒息,這才老實了。
而那小廝進來的時候,謝青嵐剛脫離了傅淵大魔王的魔爪,因為昨夜歡好,她走路還有些趔趄,不細看也是看不出來,但傅淵也不肯叫她下地行走,又將她撈回了懷中。
那小廝目不斜視,好像是對著雕塑一樣說完了這事,傅淵這才點頭,讓其下去後,看著謝青嵐:“如何?我可說中了?”
謝青嵐笑道:“你跟皇帝周旋多年,自然比我清楚的,難道比不過我不成?”
這話叫傅淵愣了愣,旋即笑了出來。
謝青嵐並沒有說錯,兩輩子君臣,他是那樣瞭解劉尋的秉性。不拘劉尋表現出來的是什麼,但他內心,卻是陰險多疑,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