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蘊蓮被他目光迫視著,沒由來腳下有些發軟,差點就要這樣栽倒下去,還是很硬氣的抬頭挺胸:“我如何知道?”
“那就是,禍從口出。”傅淵笑得愈發溫和了,彷彿此時不是在陰寒的山間,而是在冬日的火堆旁邊。
他聲音剛落,涼亭頂上忽然下兩個人來,正好在趙蘊蓮帶來的來兩個黑衣人身後,兩個黑衣人剛轉身擺出架勢,卻被一把石灰灑在眼中,頓時失明,倉皇的倒地。
沒想到自己帶來的高手會被這種方式放倒,趙蘊蓮也是急了,看著傅淵,心中惴惴:“你要做什麼?”
傅淵深深的看著她,前世的樁樁件件潮水般湧上腦中,彷彿在嗤笑他。當年的他將趙蘊蓮捧在手心之中,就算是趙蘊蓮明擺著在損害他的利益,都因為愛她而裝作沒看到,所謂養虎為患就是這樣。明知道她向著別人的,但是他還是選擇了視而不見,最後自己落得如此結局。
豈不是咎由自取?
傅淵心思千迴百轉,不覺被自己握在掌中的小手回握著自己,原本森冷冷冽的氣勢一瞬間停歇下來,再將她的手握緊了些。
他和謝青嵐,上輩子是誰牽累了誰都不重要了。這輩子,他將她納在自己的翅子底下,他要護著她。不管前路如何狂風驟雨,回頭之時,能看到她站在自己身後,為自己守著一方只屬於自己的晴天,那就夠了。
“還不動手?”傅淵低沉溫厚的聲音透著難以言喻的冰冷。那兩人迅速上前,一人撬開趙蘊蓮的嘴,將一壺琥珀色的藥汁盡數灌入了她嘴中。
“趙姑娘,你總該知道,傅某的女人,不是你能說的。”傅淵只是笑,新仇舊恨,今日才是開始報的時候。
趙蘊蓮無意識的吞嚥著,不少藥汁因為吞嚥不及時,沿著嘴角緩緩滑落,洇入衣襟之中,冰涼透骨;還有不少嗆在口鼻之中,但是下巴被人那樣的托住,連咳嗽都不能。
一壺藥灌盡,那兩人才先後撤去了,至於趙蘊蓮帶來的兩個人,被石灰傷了眼睛,方才張皇的想要救自家姑娘也是無可奈何的。
趙蘊蓮扣著自己的脖子,驚魂未定的看著傅淵:“你——”
“你知道那是什麼藥麼?”傅淵不介意給敵人心口上插一把刀,“麝香仁,桂枝、茯苓、桃仁、紅花……”傅淵語速很慢,含了分分嘲笑。只說了幾種,趙蘊蓮已然色變,“你給我用息肌丸!”
“不只是息肌丸的配方,還有一味水銀。”傅淵微笑,那樣的溫柔,“趙姑娘,息肌丸加上水銀,你總該知道是什麼吧?”
昔年飛燕合德姐妹用息肌丸博寵,一生無子。若說她們是因為被息肌丸常年累月的侵蝕身子,但一味水銀加進來,再無生養可能!
這是要斷了趙蘊蓮所有的退路!
☆、第129章
從景山上下來,雖說有諸多不便,但謝青嵐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厚著臉皮往陸府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傅淵陪著,陸兆南出人意料的沒有出來發脾氣,而是推說身子不好,請傅淵原諒他招呼不周。
陸兆南一向彆扭,現在不出來相見其實是給足了自己的面子。兩人將趙瑪麗扔在了景山上,奪了一個女子生育的權力,比殺了她更痛苦百倍不止。
以趙蘊蓮的秉性來說,來日會反彈得更厲害,簡而言之,就是這樑子是真的結大了。
但謝青嵐不在乎!傅淵為官這樣多年來,得罪的人還在少數嗎?既然選擇了跟他在一起,那她就不怕這些。
更別說謝青嵐早就想跟瑪麗蘇撕扯乾淨了。
匆匆趕到了陸貞訓屋中,劉肅竟然還在,但男女有別,他也只能立在屋外,並上陸澄也站在外面。見謝青嵐來了,陸澄眼中驚喜,正待上前,隨後見到了謝青嵐身後的傅淵。臉上肌肉不自覺的抖了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那樣的尷尬,只能硬生生的放下來。
“謝妹妹。”劉肅上前,雖是擔心著陸貞訓,但他還能把持,除卻一雙拳頭青筋都快暴起了之外,估摸著這位鐵血將軍現在殺了趙蘊蓮的心都有了。謝青嵐咬了咬下唇,即便擔心著陸貞訓,然而她還是對劉肅眨了眨眼:“肅哥哥不用擔心,我與傅淵已然教訓過她了。”
正待進屋,見陸澄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裡,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未曾移開過。他面色青灰,那樣的頹然,一雙眼睛也沒有一絲光彩,就那樣深深的看著自己,像是恨不能將目光沾在自己身上一般。
謝青嵐也是尷尬的,直覺告訴她,要是陸澄再這樣看上一會兒,以傅淵這醋缸的功力來說